番外篇 放学后再推理 雾之峰凉第二次的屈辱

想一定可以从他那边得到一些好点子。

  我将昨天的事件详细说给他听后,老师果然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原来如此,真是有趣的事件。等我一下……」

  暂时中断谈话的石崎老师迅速在桌上准备了酒精灯和三角瓶、漏斗、滤纸、烧杯等一套实验器材。然后从磨成粉末的棕色豆子萃取出褐色液体,倒入烧杯,端到我面前。那个奇怪的抽出液体不是毒,也不是药,是一般被叫做黑咖啡的液体。

  「真是的……老师,你又要我喝这奇怪的东西。」

  说到这,半年前我好像也喝过一样的东西。我一边抱怨着,一边将烧杯就口。含住一口后,瞬间口中满是微苦和香浓的风味!脑中的记忆或许淡薄,但舌头确实记得这种强烈的味道。

  「好喝!太好喝了!这种清爽的味道,就像是『前田健太,无四坏球完封。栗原健太,胜利打点』一样爽快!」

  「喔,是这样吗,你也是一点都没变。」

  忽然,石崎老师直盯着我,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

  「——所以,雾之峰,你真的脱了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一跳,「咳」地被咖啡呛到。

  「没有脱,怎么可能脱。当美沙的模特儿那件事,因为事件的关系延期了。——欸,老师你偷看到我的简讯了吧。」

  「我是不经意看到的。上课中传简讯本来就是你不对。下次想一个不会被我发现的方法吧。用教科书当盾牌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是昭和时期的学生偷吃便当的手法耶,太旧了太旧了……」

  石崎老师不怀好意地窃笑。这个侦探社顾问果然并非等闲之辈。

  「你问个正经一点的问题好吗?」

  「好,正经的问题。例如黑布有没有开一个洞?」

  「开一个洞?我没注意,可能有吧,要查一下吗?」

  「嗯,保险起见。」老师背对我,望向窗外。「然后,还有一件事。」他唐突地丢了一个问题给我。「最近剑道社有没有比赛?」

  「有,明天——欸?剑道!?」

  我的回答声在生物教室回响。石崎老师像是安抚我的反应般,单手搭在耳朵边,像是在说「你听」。远方传来剑道社的竹刀碰撞声。

  「好像比平常更卖力。果然快要比赛了。」

  石崎老师说完,满意地点点头,又说出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雾之峰,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剑道社的比赛?」

  四

  我还是摸不着头绪,隔天星期六就这样到来。石崎老师和我一起来到国分寺边境的鲸山高中。鲤之洼学园和鲸山高中向来是宿敌。特别是运动性社团,两校都以相当低水准的实力互相对抗。剑道社也不例外,互相认定对方是自己「唯一的敌手」。因此,这两校如果有对抗赛,赛况一定是白热化。如果有犯规或是选手乱打的情况,甚至连观众席都会充满杀气。

  「可是老师,剑道比赛和美术教室的事件到底有什么关系?该不会解开事件谜题的关键就在剑道的比赛中?」

  穿过鲸山高中的校门时我问石崎老师,只见他装作面无表情地敷衍:「咦,我有说过和事件有关吗?」但是,此时绝不能大意。今年春天的事件,老师也是带我去看棒球比赛,暗中给我解决事件的提示。这次恐怕也是这个意思吧?石崎老师忽然对着加强警戒的我问道:

  「对了,你有调查黑布吗?」

  「喔,那块布喔,的确有开一个洞,大概十元硬币大小的洞。」

  石崎老师喃喃道:「果然没错。」一边走往体育馆的路上,他淡淡谈起:

  「我们从头思考这次的事件。一开始是星期四的放学后,下午四点左右,在美术教室,荒木田遭到某人袭击。你听到声音后就冲进美术教室。然后凶手把你撞飞,逃离美术教室。凶手是个穿着立领外套的谜样人物,他从走廊逃走的路线只有三种可能——玄关③和④还有厕所的窗户。可是,有三个女生分别待在这三个出口。穿着毛衣的三年级生;穿着体操服的一年级生;还有一年级的不良少女。她们每个都异口同声地供称:『没有人从这里逃走。』也就是说,凶手还在这栋建筑物里面。还在校舍里的,只有山浦和也一人。可是他的立领外套整齐地收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柜子中。不管他动作再怎么快,时间上也来不及把立领外套脱下收进柜子里。因此,他不是凶手。这么一来,事情就奇怪了。在封闭的空间中,穿着立领外套的男生像烟一般消失。这是不可能的。那应该怎么思考才对——你觉得呢?」

  「关键就是待在三处逃脱路径的三个女生对吧。或许她们之中有人说谎,有可能她们是凶手的共犯之类的。」

  「这个想法不错,雾之峰。三个人之中有一名少女说谎,这个看法切合实际,可是她们并不是共犯。因为凶手原本应该从最近的玄关①逃走,可是森野美沙刚好从玄关①进来,正要走到美术教室。仓皇的凶手临时掉头,往反方向跑走。这对凶手而言是意料之外的行动才对。也就是说——」

  「啊,原来如此,凶手不可能在新的逃走路线上重新配置共犯。换句话说,她们并不是共犯。可是她们之中确实有人说谎。所以说——我知道了!她们之中有人善意地想包庇凶手。那个人目击到逃跑的凶手,却装作没看见。例如,那个女生对某男凶嫌抱持好感——」

  「嗯,的确有这个可能。就是所谓的事后共犯是吗。可是你想想,逃走的凶手和位于逃走路径的女生刚好有会互相包庇的交情,这也太偶然了吧?虽然你说得简单,如果她不知道凶手做了什么事,也难以萌生包庇之心吧。在玄关或厕所窗外的女生,应该都不知道美术教室发生什么事,这样她们想包庇也包庇不了。换句话说,你的推测虽然不至于不可能发生,但机率真的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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