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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就不是尸体,太好了,她还活着。」
「什么叫『太好了,她还活着』!老师,拜托你脉搏也量得准一点好吗。」
「对不起,其实我不太清楚脉搏要量哪里,好像还差一点。如果是我自己的脉搏,一次就量得准。」池上老师做出你看你看在这里的样子——用手指放在自己脖子的动脉上。拜托,老师,你的脉搏在哪里现在一点都不重要!
我放弃依靠老师,迳自着手救助那名女性。我将她趴着的身体翻过朝上,确保呼吸道通畅。我注意到她的脖子有细痕,像是被绳索状的东西缠过似的。
「这个人好像是上吊昏过去了。」
「好像是——喂,等一下,这个人……」老师再次确认那名脸上沾着泥土的女性,瞪大眼睛说:「这不是恭子吗?」
「什么!?你认识她?」
「对啊,她叫西原恭子。是我学生时代的同班同学——这下不妙。」
嗯?不妙是指?
二
没多久,救护车和警车相继抵达,现场哗然。濒临死亡的女性——西原恭子失去意识,被抬进救护车。我和池上老师成为第一发现者被警察留住。
指挥现场的是国分寺署的祖师之谷警部。这个警部先生和我已经在别的事件打过照面。他四处调查现场状况,向我们问话,然后立即做出一个极端的结论:「总之,请和我一起回署里一趟。」
「等、等一下,警部先生!你怎么说这种话!」
池上老师以冷静的态度,阻止强烈反抗的我。
「嗯,雾之峰,你先等一下。也难怪这个警部先生会怀疑我们。什么?难道你还没发现?这个事件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除了老师以外?」
「我哪里奇怪了!真失礼——」老师哼了一声,指着我们眼前这片宽阔的田地。「奇怪的是现场的状况。恭子人倒在田的正中央附近。我们从道路那头发现的时候,从道路到田中央的地面非常平整。我们在平整地面上一边留下足迹,一边来走到田中央。」
对了。这里的地面已经被急救队员和警官们踩得乱七八糟,早就分不清楚脚印是谁的,可是刚开始我们看到时,确实非常平整。
「但是从田中央到后面停车场之间,地上却有看来像女生的脚印。那看起来像喝醉酒的脚印,一定是恭子的脚印。」
「当然——咦!?」
我终于发现老师所说的「奇怪的地方」。「没有凶手的脚印!」
「没错,难道凶手利用某种飞行道具?不,不可能。恭子的脖子上有像是被铁线紧勒过的痕迹。换句话说,恭子被某人勒住脖子,可是她周围的地面却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那凶手怎么有办法勒住她的脖子?不留下脚印怎么勒住脖子——」
「不知道,可是假设我们是凶手的话,就能解释这个状况。从停车场走来的恭子,和从路边走来的我在田里的正中央会合。我勒住她的脖子,然后假装自己是第一发现者。这太奇怪了。」
「但是,的确有可能。」祖师之谷警部接着说:「而且刚听你说,你认识被害人,所以有充分被怀疑的立场。」
原来如此,老师刚才说的「不妙」就是指这个。那我的立场又如何?我问了祖师之谷警部。
「你是为了包庇平常很照顾你的老师,所以和她串通好。」
大惊。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可靠的女生吗?我像是要解开警部的误会似的,急忙在他眼前挥动右手。
「警部先生,你想太多了啦,想太多。这个老师没——有这么照顾我啦,我干嘛要包庇她——」
「你,地球科学零分。」池上老师摆出老师应有的态度叫我闭嘴。
「对了,警部先生,幸好被害者恭子还活者,你只要从她口中问出凶手的真面目,事情不就简单多了?」
「不过,很可惜,根据刚才医院跟我们的连络,虽然被害者已经恢复意识,对于搜查员的问话却直说『不知道』『不清楚』。实际上,或许她没看到凶手也说不定,但这种情况看来通常都是为了包庇凶手而噤口。」
「既然如此,警部先生。」老师用拇指指着离我们数公尺远的一小群人,告诉警部。「你有时间怀疑我的话,倒不如怀疑站在那里的那群家伙吧。那是恭子的家人吧。因为家庭内的纷争引起杀人未遂事件——这是常有的事吧。」
「不用你提醒。我们当然会从各种方向下去做搜查,只是你不要忘了,你们在整个事件中正处于一个微妙的立场。」
祖师之谷警部如此提醒后,离开我们,走向西原恭子家族。他打算如何向西原家众人传达这起事件呢?我很想知道,不过现在我的立场不允许大喇喇地深究。我远远望着他们,池上老师则对我说明:
「有一个看起来年过花甲的老伯伯对吧,那人是恭子的父亲,西原昭二。听说他靠出租公寓和经营停车场以及农业维生,从以前就是个资产家。」
「经营停车场和农业,该不会这片田地和旁边的停车场都是西原家的吧?」
我隔着田地望向对面的停车场。池上老师「嗯」地点头。
「好像没看到她母亲,大概去医院了吧。然后,有三个小孩。最大的是恭子,再来是高中一年级的刚史,在鲤之洼学园念书,应该是那个个子最高的。最小的是还在读小学六年级的大辅。」
「那个戴着红袜队棒球帽的男生是吧。」此时,我不禁想确认一个疑问。「从最大的恭子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