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到过厨房吗?你在橱柜前探头探脑地,然后从中拿出装肉桂棒的罐子,打开罐子。那时候你想做什么?」
「喔?」又一次,祖师之谷警部津津有味地看着照也。「你到底做了什么,照也?」
「没什么。我只是肚子饿到处找吃的东西而已,结果刚好看到一个漂亮的罐子,我以为里面会放点心,结果只是装肉桂棒的容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说了这么多,照也。」母亲典子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亲生儿子。「你该不会把毒涂在罐子中的肉桂棒上,然后再放回柜子里吧?」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而且我看到罐子时,里面早就是空的,我是闻到肉桂的味道,所以才知道是装肉桂棒的容器,其实里面一根也不剩。对吧,帮佣阿姨。」
「是的,没错。」松本弘江老实点头。「柜子里的罐子里面是空的。我是从之前买来还没拆封的肉桂棒罐中,拿出一根放在老爷的马克杯旁送出去。」
「哈,看吧!我是无辜的。」照也像是夸耀自己的清白似的大摇大摆,并面向祖师之谷警部。「听到了吧,警部先生,柜子里面的罐子中,没有肉桂棒。我怎么可能在没有的东西上面涂毒药啊。帮佣阿姨拿给爷爷的肉桂棒,是直接从未开封的罐子里拿出来的,所以也和毒无关吧。也就是说,咖啡下毒和肉桂棒一点关系也没有。凶手一定是用其他的方法!」
「所以说,结果到底是怎么样?」
就像把祖师之谷警部说的话当作暗号一般,三个嫌犯同时开口:
「我不是说了吗,是那个不检点的老妈趁帮佣不注意时,在杯子里下毒——」
「才不是我,是这个没用的老公在杯子内侧涂上毒——」
「不是这样吧,是我那笨儿子在肉桂棒上涂毒——」
儿子对母亲,母亲对父亲,父亲对儿子各自告发各自的罪状,就好像在看这三人一直各出剪刀石头布,永远平手的无意义猜拳一般。一番纠缠之后,三人的情绪愈来愈远离事件——「谁是笨儿子啊!我是你们生的吧。」「什么叫没用的老公!」「都是那个不检点老妈的错!」——结果,原本的询问渐渐沦为这家人互相怒骂的场面。
「这个家庭真是过分到超乎我想象。小奈绪,亏你还能忍耐到现在!」
「是啊。」从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小奈绪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大概得换个寄宿的地方了,觉得好无奈喔。」
「到时候可以找我商量喔。」我说。总之,得先解决眼前的事件。「真伤脑筋。三个人互相怪罪对方,完全无法想象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说不定这正中他们三人下怀。」
原来如此。有可能。
「若真是如此,这一家表面上看起来感情不好,其实暗地里却超有连带感——」
果真没错,门仓家的三人逐渐发现一个触手可及的代罪羔羊,开始团结一致。俊之首先发难,斜眼瞪向穿着围裙的松本弘江开口道:
「冷静想想,这个事件的嫌犯不只是我们家的人。还有一个最有嫌疑的人没被追究,对吧,典子。」
「对呀,是她吧,她要下毒简直轻而易举。你也这么认为吧,照也。」
「对,再怎么说,泡咖啡、端咖啡,全都是由她一个人做的。对吧,警部。先生。」
祖师之谷警部「咳」地一声,来回看着三人家族以及帮佣。「你们的意思是,松本弘江对新之助先生下毒是吗?嗯,这个结论也太简单了。」
「没这回事吧。」俊之加强语气。「她有充分的机会下毒,动机的话要找也不难找。别看我父亲这样,他当社长时可是个独断专行的人。专制的做法也招来不少怨恨。这有可能,不,绝不会错,因为没有其他的可能了,不是吗——?」
「这个女人,帮佣松本弘江才是在父亲咖啡里下毒的真凶。」
三
「不,不是这样。」
忽然,一个女生的声音出现在大客厅。我惊讶地回头一望,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穿着黑色裤子套装的女性倚身靠在墙上,盯着这里看。
这名女性在众人面前鞠躬,自报姓名:「我是国分寺署的乌山千岁。」应该是写做「乌山千岁」吧。这次是京王线。不,京王线的车站是叫做「千岁乌山」吧。不管怎样,她一定是因为名字的关系,才跟祖师之谷大藏警部配成同一组的。
乌山刑警走向祖师之谷警部。
「警部,目前的情况很清楚,松本弘江并没有在新之助先生的咖啡里下毒。」
「喔,乌山,你好像很有自信。」祖师之谷警部打量着乌山刑警。「那么,你说吧,为什么你笃定不是松本弘江下毒?我觉得不能否定这个可能性。」
俊之、典子、照也三人听了警部的话一致点头。但女刑警丝毫不退缩地说:
「不,可以否定,因为——」
「因为?」
紧张的瞬间,乌山刑警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决定性的事实说出口。
「因为,新之助先生的咖啡里面根本没有毒!」
凝重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什么!?」祖师之谷警部愣住盯着女刑警看。「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鉴识人员已经连络过我了。」乌山刑警像是老师教小学男生新的生字一般,说给他听:「那个马克杯中的咖啡——当然,包括浮在咖啡上面的鲜奶油、巧克力粉等所有的东西——完全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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