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放学后再推理 雾之峰凉与看不见的毒药

sp;「果然没错,凶手事先拆下一块瓦片,然后在三楼的某个房间等着新之助先生带狗散步回来,算好时机,往他头上丢,事情大概是这样吧。」

  「小奈绪,你说过『凶手是门仓家的人』,这个家的人为什么会想杀害老伯伯?老伯伯看起来人很好。」

  「没错,新之助先生不是坏人,可是,他是有钱人。」

  小奈绪简单地说明门仓家目前的状况。

  门仓家经营不动产生意,公司名称叫『门仓建设』,他们拥有国分寺周边大多数的大楼或土地,资产雄厚。新之助先生的太太已经去世。同居在这间宅院的家属,有经营公司的儿子夫妇俩,门仓俊之和典子,以及已经成年的孙子照也。小奈绪以寄宿的身分住进门仓家的理由,据说纯粹是因为「离鲤之洼学园很近、很方便」。可是听她说,和他们住了一阵子后,她开始发现门仓家内部暗潮汹涌的紧张气氛。

  「即使公司的经营已经转移给儿子夫妇,门仓家的财产依旧在新之助先生名下。儿子夫妇对此不满。应该说,儿子俊之觉得家里的财产不管是在父亲名下,或自己名下都没差,可是媳妇典子可不能接受。俊之在典子面前总是抬不起头。俊之老是被典子从后鞭策,只好试着再三与新之助先生交涉,但新之助总是含糊带过。典子对此愈来愈不满,而俊之不管身为丈夫或社长,面子都挂不住。」

  「所以说,只要老伯伯一死,这个家才能名符其实地属于这对夫妇啰。」

  「对,不仅财产到手,夫妻也相处圆满。关于他们的独子照也,这个人是个活生生的第三代阿舍,成天游手好闲。只要新之助先生死掉,他的双亲就会得到遗产,以他目前贪财的程度看来,去杀害新之助先生也不稀奇。」

  小奈绪打算趁这个机会尽快和这些讨厌的同居人脱离关系。仿佛就像《只身孤影的痛快时代剧》。但这不是重点,令我在意的是下面的事。

  「假如这个家里面真有人想杀了老伯伯,那个人可能会再伺机行动。这次他会用更确实的手段。」

  「我也是担心这个,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可能会成功。该怎么办才好?」

  「找警察商量?」

  「不行啦,新之助先生不太想报警。」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说服老伯伯。」我站起身。「刚才我已经努力警告过老伯伯,但在那种状况下告知,效果似乎不太好,我想跟他坐下来好好再说一次。」

  于是,我和小奈绪两人一起来到新之助先生的房间。途中,在二楼走廊忽然撞见一位三十岁左右,穿着围裙的女性。她拿着圆盘,姿态像是擦身而过般轻轻点了点头,从我们面前通过。当我正疑惑地看着那位女性离去的背影,小奈绪对我说明:

  「喔,那个人是住在这里的帮佣,叫松本弘江。这个家的家事全都交给她。」

  「所以说,在这个家起居的总共六个人。门仓家四人,帮佣一人,寄宿者一人。」

  「对,六个人,还有一只狗。」

  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一扇门前。是新之助先生的房间。自从新之助先生手腕骨折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每天例行的散步也尽量避免,大多时候他都待在自己的房间读书,安静地度过。小奈绪轻敲厚重的木门,「老伯伯,你在吗?」口气像是在呼叫朋友一般。

  可是,下一刻隔着门传来的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奇怪的呻吟声。仿佛野兽咆哮般的痛苦叫声。听到这非比寻常的声响,我背脊发凉。

  「老伯伯!」察觉事有变异的小奈绪立刻将手搭在门把上,幸好,没上锁,门顺利地打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新之助先生横躺在靠墙的桌子旁边那张附滚轮的椅子脚下。他躺在地毯上,身体痛苦地抽搐着。我们赶紧跑到他身边,从两侧抱起他的身体。这一晃,一本抓在他右手的文库本哗啦啦地掉到地上。包着桃色书衣的白色文库本,从标题来看应该是推理小说。小奈绪顾不及书本,用力摇晃新之助先生的身体。

  「发生什么事了,老伯伯,振作一点!」

  我也拼了命在一旁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不得了了!」

  「发生什么事!」第一个冲进来的,是刚才在走廊上擦身而过的帮佣松本弘江。她看到我们手臂上痛苦不堪的新之助先生,说了声「哎呀!」呆立在原地。「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之助先生像是回答帮佣的问题似的,嘴唇微微蠕动。小奈绪看到这副景象,立刻紧张地说:

  「啊,他好像要说什么——嗯,什么!?」

  我和小内绪从两侧一同将耳朵凑近新之助先生的脸。新之助先生朝着我们耳边结结巴巴地低语:

  「咖、咖啡,有毒……」

  「什么——咖啡有毒!」我惊吓地站起身,立即观察桌上的状况。桌上有一只杯子,是只稍微瘦长、设计简洁的马克杯。杯子的表面覆盖一层鲜奶油,鲜奶油表面漂浮着茶色斑点。马克杯旁有个小碟子,上面摆有银色汤匙和一根棒状的茶色物品。是肉桂棒。

  「凉,不要碰!」小奈绪大叫。「那一定是有毒的咖啡,凶手果然展开第二次行凶。」

  「嗯,第一次用瓦片乔装事故,这次用有毒的咖啡。」

  「怎、怎么会!」松本弘江抱着圆盘,激动地摇头。「这杯咖啡是我刚才泡的,里面怎么会有毒,怎么会……」

  「可是,眼下老伯伯就是这样——嗯!」我突然噤口。新之助先生的嘴唇看来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或许是他想挤出最后一点力量留下凶手的名字也说不定。我再次跪在地板上,将耳朵靠近他嘴边。

  「啊?什么?老伯伯。我听不见——什么,『快』!?」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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