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放学后再推理 雾之峰凉的逆袭

人事听天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藤濑先生抱着胸前的相机跑出去。他从空屋的大门跑出去,过马路。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近厢型车车体的暗处,躲在后车轮的附近。

  「目前先这样,好。——哇!」

  藤濑先生看到我若无其事地站在车子旁边一瞬间吓傻了。「喂,你,不要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发呆啦,快点躲起来,快,像我这样蹲着,蹲、下、来。」

  「?」这个人好像迳自误会了。「我只是个抱着小猫的普通女高中生,没必要偷偷摸摸地躲起来吧?我和抱着相机的大叔不同——对吧。」

  最后的「对吧」是我征求抱在胸前的小猫回答。小猫也确实地「喵」了一声赞同我。喔,看来这只猫比大叔聪明呢。

  「原来如此,这么说好像也是。」看来大叔总算理解了,但随即补了一句:「听好了,绝对不可以捣乱。」

  我对他这项要求暂且保留回应,轻松自如地观察起车子的外观。

  「啊,这好像是剧团的车子耶。你看有贴一个标签——『剧团·游剧手』。喔,我知道这个剧团。他们的当家女主角西本千里最近很常上电视。」

  接着,我从窗户窥视车内。「好像没有人在里面,咦,后座的车椅是平倒着的。啊——」

  我轻叫了一声,中止观察,因为有问题的三号房玄关门好像被打开了。我迅速地离开车子三公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演起「我只是一个抱着宠物小猫,在夜路上徘徊的普通高中女生」。即使扮演着艰深的角色,当然,我的眼睛和耳朵仍毫不马虎地注意三号房玄关的动静。

  没多久,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三个人。忽然,一幅出乎预料的光景吸引我的目光。两个男人——穿红外套和穿白外套的男人不知为何抬着『担架』现身。

  当然,现场不可能真的出现担架。那个『担架』一定是刚才的伸缩梯拉长后拿来用的。原本一公尺左右的伸缩梯,把它拉开来就可以伸长到两公尺左右。发生紧急状况时,这种梯子很常被替代成担架来使用。我现在眼前就是出现这样的状况。

  人气演员安藤健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我赶紧将目光移到担架上。

  躺在上面的是一名女性。因为贫血昏倒了吗?即使在昏暗的玄关灯下,仍可看出她的脸色非常苍白。露在裙子外面的脚看起来很痛苦地颤抖着,穿着衬衫的胸前随着呼吸激烈地起伏,可以看出她的身体状况很差。

  这个人——难道就是水原真由美小姐?

  当然不可能直接问她,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她。虽然她的气色很差,但仍可看出她长得很漂亮。轮廓很深,五官清楚立体,确实是舞台女演员的脸蛋。

  她的脸突然沐浴在刺眼的灯光下。相机的闪光灯!不用说,这是藤濑先生做的好事。担架上的女性厌恶地把头别过一边闪躲。那两名男人因为抬着担架的两端,无法出手阻止。藤濑先生趁机靠近担架又按了几次快门。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年轻女演员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眯着眼睛皱着脸。

  不——允许!我在内心瞬间燃起一道激烈的愤怒之炎。

  「住手喔喔喔!」

  情绪激昂的我,瞬间将手边的东西往藤濑先生丢去。是只白色小猫。小猫刚好着陆在他手上的相机,成功地完成它的任务。

  「哇啊啊啊——」

  藤濑先生大叫,跌坐在地上。我冲过去撞他的身体,再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大叫出平常绝对不会说出口的禁忌话语。

  「你不过是个*******,给我搞清楚状况!」(自主规范,消音七个字。)

  二

  隔天早上,我比平常早三十分钟出门。在五月天晴爽朗的天空下,我独自快步走在人潮稀疏的通学路上,快到学校的时候我绕了一点路。目标当然就是昨天引起纠纷的那间空屋。

  穿进空屋的门后,看到昨天的小白猫在「晒太阳」伸懒腰。另一边,往篱笆的阴暗处看去,大叔正在缩着身子「躲太阳」。这个藤濑狗仔似乎还学不乖,继续窥视水原真由美的公寓。

  我跑到他身边,「昨天真不好意思。」总之,先老实地道歉。「虽然是事出突然,可是我却做出轻率的发言。对不起,『你不过是个*******』这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请原谅我。」

  「哪里,我没有生气啦。其实我昨晚的行为原本就不该被鼓励。」藤濑先生笑容满面。「而且正如你所说,我只不过是个演艺圈的狗仔队。」

  暗藏在满脸笑容背后,他似乎记恨记得相当深。真不亏是演艺圈的狗仔队。连性格都很倔强。

  「对了,你来这里是特地说这些的吗?」

  「啊,对了,跟大叔道歉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我从书包中拿出午餐盒,打开盖子,脸得意地展现便当的内容。「其实我是要说我做了早餐,我想你肚子一定很饿——」

  「喔,真细心啊。」一瞬间,大叔的手已经伸进午餐盒,拿了里面的一小块特制三明治放入口中——「啊嗯。」

  「哇啊!」一声大叫。「喝啊!」我将大叔击倒,并给他一记必杀旋转足部固定式。「不是大叔的『早餐』!是给小猫的!」

  「啊啊,我知道了,对不起,我误会了,原谅我——」

  「真是的,自以为是。」我一边抱怨,一边喂小猫吃早餐(夹着猫食的特制三明治。)

  「对了,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有任何动静吗?」

  「没有,如同你所知道的那样,水原真由美连同担架被抬进厢型车中,然后那两个像红白馒头的外套二人组就一起去某个地方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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