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我们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八桥京之介开始探究起原因来,「告诉我贤三郎先生是理事长的,应该是小通吧。」
「是我!……」我点头说道。
练习赛后的第二天放学后,我一边和八桥京之介在棒球盘上奋战,一边把事件详情讲给他听。在我当时的叙述里,已经认定「贤三郎先生就是理事长」了。
「也就是说,误会源自练习赛那天,也就是星期天……」
「是樱井!……」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自信满满地大叫起来,「是樱井骗了我们,目的就是要让我们丢人现眼。」
「等一下!……请你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好不好!……」樱井梓强行加入了我们的对话,表示自己已经忍无可忍,「畜生,你说谁骗人了?!……我可没有说过『贤三郎叔叔是理事长』这样的话。」
好像确实没有说过。在龙崎夫妇面前,她叫他们「叔叔」、「阿姨」,本人不在场的时候,她称呼他们「贤三郎叔叔」、「真知子阿姨」,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叫过他们「理事长」。
「可是,樱井同学,比赛的时候,我指著贤三郎先生说『理事长来了』,你不是点头说『哎呀,真的』吗?」
「呃……赤阪你那时指的,真是贤三郎叔叔吗?我以为你指的是真知子阿姨。」
有道理。我接受了这个说法。龙崎贤三郎先生一直伴随在真知子夫人左右,我远远地指著贤三郎先生,在外人看来,确实难以辨别到底指的是谁。因此,才会出现我指著贤三郎先生,樱井梓却看著真知子夫人点头。
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至少,樱井梓她并没有指著贤三郎先生,介绍说:「这位是飞龙馆高中的理事长。」
那么,我为什么会认定「贤三郎先生=理事长」呢?原因大概在于贤三郎先生的外形。身材魁梧、仪表堂堂、头发花白、五官端正、知性的眼眸、雷厉风行的举止……每一个都和「飞龙馆高中理事长」这个头衔十分相称。
不过,原因真的仅此而已吗?
我回忆起练习赛当天,发生在前往飞龙馆途中的一段插曲。
「樱井,去飞龙馆球场的路上,你向一位老奶奶问路了,对吧?……你是这样问的:『您知道龙崎家吗?就是飞龙馆高中理事长的家。』然后老奶奶反问:『是贤三郎的家吧?』樱井回答:『对,就是他家。』……所以,就是这样的吧!……」
「喂,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我和老奶奶说的是房子。」
「对啊,一点也不奇怪。」
的确,「贤三郎的家=理事长的家」是没有错,可是,这并不意味著「贤三郎先生就是理事长」。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就自以为是地,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
看来责任不能怪到樱井梓同学的头上。
「这样说起来,你们中午听,我说了贤三郎叔叔的事件后,到现在还没有看晚报。今天的晚报上就写著——『飞龙馆高中理事长秘书龙崎贤三郎先生被杀』。」
「秘书?……」八桥京之介不解地反问道,「秘书不是桥元先生吗?」
「贤三郎叔叔也是秘书。贤三郎叔叔是龙崎真知子理事长的丈夫,与此同时,她也是真知子女士的秘书。桥元先生是第二秘书。」
原来如此。理事长只有一个,但是,秘书有两个、三个都无所谓。龙崎贤三郎和桥元省五郎,不是理事长与秘书的关系,而是两个人都是真知子夫人的秘书。怪不得桥元先生称呼贤三郎先生为「叔父」,而且,尽管自称为贤三郎先生的「部下」,却从来没有管贤三郎先生叫过「理事长」。
看来「贤三郎先生就是理事长」这个观点,完全是我们自以为是的误解。
「这样的话……」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抱著头,「这起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五
「嘿,你们几个!……」
在一连串新事实面前,我们顿时方寸大乱,这时,只听祖师谷警部在背后叫我们。
「怎么了,外行侦探们?……基本事项确认完了吗?现在,真知子夫人要向你们确认几点,这次可千万不要搞错了!」
我们一齐将视线投向真知子夫人,真知子夫人微微低下头。不可思议的是,此时此刻,当我们知道了,这个人才是飞龙馆高中的理事长,竟突然发现她的言谈举止,既沉稳又不失大气,充满知性魅力。
「飞龙馆高中理事长」这个头衔放在真知子夫人的身上,简直没有任何不自然——不,只有她才配得起这个头衔。
「要向我们确认什么?」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紧张地发问。坐在轮椅上的真知子夫人面带微笑。
「从小事情开始吧。你们一直到刚才,都以为我丈夫——也就是龙崎贤三郎,是学校的理事长,对吧?」
「是……是的!」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尴尬地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是中等事项。你们提到土山博之助的证词,土山小朋友是说『看见了理事长』,还是说看见了『龙崎贤三郎』?」
「土山同学说『看见了理事长』,是我们自以为是地,当成了他看见了贤三郎先生,其实,土山同学看见的是真知子夫人。另外,土山还说,有一个男人和理事长在一起,我们误以为,那是桥元省五郎先生。其实,大概是吉野小姐吧,她个子高,在黑夜中被误认为男性也不奇怪。」
如果再深究细节,事实上,应该还有真知子家的爱犬维克多,但是,因为他全身都是黑色的,土山博之助可能没有看到,证词里才没有出现狗。
「明白了。那么,我要问最重要的事项了。」真知子严肃地盯著侦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