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行了,你再说一遍!……」樱井梓粗暴地打断了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
「我记不得那么准确了。」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气愤不已,开口道,「总之就是,『补杀』野野口教练、『刺杀』龙崎理事长、『夹杀』吉野小姐的凶手,就是——芹泽有夕子老师!……」
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胸有成竹地大声宣布,以胜利者的姿势环顾现场一周,期待者听众们向他投来满含著羡慕、崇拜、钦佩和爱恋的目光。
樱井梓和芹泽有夕子老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祖师谷警部和乌山刑警眉头紧锁、窃窃私语;桥元省五郎则不明所以地左顾右盼;真知子夫人小声地向安西大婶确认著什么。我和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及八桥京之介,立即敏锐地察觉出了这异样的气氛,陷入了难以名状的不安之中。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
「不好意思,多摩川。」芹泽有夕子老师冷冷地开口了,「理事长没有被杀呀,你看那边。」
芹泽有夕子老师用食指指著一个人,我们莫名其妙、战战兢兢地,顺著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一位女性,脸上露出为难的微笑,窘迫地、小心翼翼地举起右手。
「嗯,我是理事长。怎么了?」轮椅上的真知子夫人这样说道。
「哇!……」我说不出话来!
「什么?……」
理事长竟然不是贤三郎先生!
「……」
理事长其实是真知子夫人!
……
四
这次应该说是扭转局势的关键一球呢,还是应该说是乌龙球?……
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沮丧地垂下双肩,一脸无精打采,就连八桥京之介也在惊人的事实面前,顿时激得愕然不语。两个人现在的模样,宛若大比分落后、站在投手踏板上,束手无策的投手和捕手。
我不禁叫起来:「给我们一点时间!……」然后,就迅速地把呆若木鸡的两个人,带到房间一角,再次小声开展作战会议。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八桥京之介懊恼地歪著头。
「傻瓜!……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不是看见了吗?我们犯了个重大错误,飞龙馆高中的理事长,不是贤三郎先生,而是真知子夫人!……」
「好像是这样的!……」八桥京之介哭丧著脸嘟囔道,「真是难以置信。」
「确实难以置信。可是,一旦明白这一点,就能理解之前一直不明白的问题了。」
「什么问题?」
「就是棒球队长土山博之助说,他在跑步的时候,看见了理事长的证词。土山身处黑暗中,而且只看到一眼,为什么就能断言那是『飞龙馆高中的理事长』呢?……而对和『理事长』说话的人,他却只能勉强描述为『可能是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现在明白了,理事长就是真知子夫人,以后,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土山博之助看见的,其实是真知子夫人……不,准确地说,他目击到的是真知子夫人,坐在轮椅上的独特身影。住在附近的土山博之助,平时应该经常能够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理事长,加上地点是飞龙馆球场,所以,土山博之助才会在黑暗中只看了一眼,就很自信地说『看见了飞龙馆高中的理事长』。」
「我们却误解为『土山看见了贤三郎先生』,因为我们以为『理事长其实是贤三郎先生』——这样说起来,我也想到一点。」
「什么?……」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随口问了一句。
「发生在练习赛那天的事情。那天我看见飞龙馆高中的胁阪教练,在龙崎贤三郎先生面前点头哈腰,我记得当时我还想,就算对方是理事长,动作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现在想起来,胁阪教练不是在冲贤三郎先生低头,而是对他身边的真知子夫人。要和坐在轮椅上的真知子夫人说话,自然要弯腰低头。但是,远远看去,我还以为他在对贤三郎先生点头哈腰呢。」
被打击得许久说不出话的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同学,这时候总算茫然若失地开口了:「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想起今天中午,在飞龙馆高中前面看到的景象。当时,我站在校门口往里看,我就觉得有些不协调,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现在总算知道了,是旗,国旗台上的旗有点怪。」
「旗?……我也看见了啊。」没有风的下午,无精打采地垂在旗杆上的旗,「我觉得很普通啊。」
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无力地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普通才不对劲。学校理事长——这么重要的人物去世了,应该会降半旗吧,可是,旗都升在旗杆的最顶端。如果龙崎贤三郎先生是理事长,这当然绝对不可能。」
「原来如此,有道理。」
「看来没错。」
我们三个人相互点了点头,确定已经没有必要质疑了。
认定飞龙馆高中的理事长是龙崎贤三郎先生,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误,其实坐在轮椅上的真知子夫人,才是真正的「龙崎理事长」。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又开始回忆其他的情节,比如在「河马屋」,偶然遇见胁阪教练后,他所说的话。
「理事长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根本不可能,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原来如此,胁阪教练的话确实千真万确。真知子夫人不可能是凶手,坐在轮椅上的真知子夫人,越过两米高的围栏,在外场后方的屏障内,割断野野口教练的喉咙——哇,怎么想她都不可能做到。胁阪教练不过是说出了,谁都能够想到的常识。
「可是,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