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原来坏大叔在偷听我们说话啊。」多摩川部长谴责道,「偷听可不行哦,这不公平。」
「喂,我并没有打算偷听,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你们的说话声,没有听见具体内容。我想你们是不是在谈论我,所以有点在意而已。」
「我们在谈论胁阪教练?」侦探部部长多摩川流司的眉头皱成了八字,「我们确确实实在讨论那起事件,但是,不好意思,我们连胁阪教练的『胁』字都没有提过。」
「这……这……原来是这样啊……」胁阪教练猜测错误,「哦,这样就好……」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会谈论你?你和野野口教练被杀案,应该毫无关系吧?」
听到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这么说,我「啊」的惊呼一声,回忆起了胁阪教练在棒球部,岌岌可危的地位。
「对,我怎么忘记了!……部长,和他有关系,胁阪教练和野野口教练的关系很微妙。」
「哦,什么关系?」
「据芹泽老师说,野野口教练是飞龙馆高中棒球队的下一任教练候补,贤三郎先生强烈推荐野野口教练。」
「这个消息可不能随便说哦。」八桥京之介身体前倾地说,「要是野野口教练成为新教练的话,胁阪教练怎么办?担任终身名誉教练?……」
「不,高中棒球队可没有这个职位……」职业棒球界也只有那一个人1而已。
1指长岛茂雄(Shigeo Nagashima,1933-)从1958年到1974年,效力于日本职业棒球读卖巨人队。退役后分别从1975年到1980年,以及从1993年到2001年担任教练。其球衣背号三号,是巨人军的永久缺号之一。2001年,就任巨人军终身名誉教练。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如果野野口教练就任飞龙馆队的新教练,胁阪教练就会被炒鱿鱼,卷起铺盖卷儿回老家去了。换句话说,两人是抢夺一把教练座椅的竞争对手。是这样的吗,大叔?……」
胁阪教练默默地点了点头说:「不错,理事长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准备解雇我,请野野口启次郎担任新教练。」
「唔!……」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用力地点了点头,「所以,只要让野野口教练消失,胁阪教练自己的教练宝座,就能安然无恙——出于这个考虑,你实施了犯罪。」
「不,不是这样的!……」胁阪教练不甘心地拍著桌子,激动地嚷嚷起来,「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么简单的动机,就去杀人?不想被人抢走教练的职位,我就杀害下一任教练候补?……哼,奇葩的逻辑,简直闻所未闻。如果每位教练,都为这种事去杀人,冬季转会期就要血流成河了。打个比方,就算堀内恒夫把原辰德(哔——消音)了,堀内教练之前创下的成绩,依旧是无法抹杀的,不会算在继任教练的头上。对不对?」
「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一……可是,大叔啊,你的比喻也太血口喷人了吧。」
「对不起,我一时想不起其他具体的例子……」胁阪教练脸红脖子粗地低著头叹息著,「总之,我和野野口教练的案件没有关系。」
「可是,警察认为你是嫌疑犯之一,所以,你就戴起墨镜,乔装打扮四处潜逃。是不是,大叔?……」
「我没有四处潜逃。不过,心情确实难以平静,不想回家,于是就来这里喝酒。我平时也戴著墨镜,这家店也不是今天第一次来了。对了,很久以前还和野野口一起来过。」
胁阪教练对野野口教练直呼其名。
「你认识野野口教练吗?」我好奇地问他。
「啊,当然认识,我们是高中同学,而且,分别是飞龙馆高中棒球队的王牌投手和第四上场。」
「呵,野野口启次郎王牌投手,和四棒击球员胁阪荣治?」
「不,野野口启次郎是王牌投手,但是,胁阪荣治是第四捕手1。」
1上文中的「四棒」原文为「四番」,这个词也有「第四」的意思。四棒是打手中最强的一位,而「第四捕手」相当于第三候补,
桌子对面,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杯子里的冰山轰然倒下。
胁阪教练熟视无睹,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一边环视著「河马屋」那陈旧的装修。
「那时,和鲤之洼学园打完练习赛,我跟野野口经常一起来这里,两个人分一份御好烧。对了,当时店里有一个长得很像河马的大婶,我们经常被她呵斥。」
「现在还在,你看,在那里呢。」
我用手一指柜台,胁阪教练惊恐得彷佛看见了妖怪。
「不、不可能!……我今年五十岁,高中时代……是三十二年前了……这么说,大婶多少岁?!」
「算了,先不说这个。」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把偏离轨道的话题,迅速又拉回了正轨,「简而言之,你想说你和野野口教练,从高中时代就很要好,不巧的是,步入中年的两个人,竟然要争夺教练宝座。但是,你不可能杀他,对吧?」
「当然,我得知野野口今年春天,即将担任鲤之洼学园的教练后,反而很开心。」
「为什么?」
「其实,野野口这个家伙很可怜。他高中毕业以后,依旧在社会上打棒球,但事故频发,没有取得什么好成绩。当时他经常说:『被人寄予厚望地进入球队,现在简直是无地自容。』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出了一场交通事故。」
「交通事故?」
「对。一天晚上,他骑著摩托车,后座还带著一个人,撞到了一个小学生,十来岁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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