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小女孩死了吗?」
「没有,被撞的小女孩昏迷过去了,送到医院后很快就苏醒了。虽然脚受了伤,但算不上重伤。野野口没有受伤,坐在摩托车后面的人,也只是擦伤,不是什么重大交通事故。说到底,冷不防冲上马路的小女孩也有责任,可是,野野口有更严重的过失。」
「什么?」
「酒后驾车。那时野野口刚满二十一岁,正好是爱喝酒的年龄,但是无论如何,酒后骑摩托车,还带著一个人,这就有些不对了。当时后座上坐的是一位高中生,是飞龙馆棒球队的队员,两个人刚一起吃完饭。野野口不可能让高中生无证驾驶,就自己开车上路了……据说,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如果两个人坐出租车回家,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最终,因为这起事故,野野口落到被迫辞职的地步,也不得不对棒球死心了。自从那个事情以后,野野口启次郎便杳无音信了三十年……」
「三十年?!……」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夸张地尖叫起来。
「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野野口二十一岁时出的交通事故,今年我五十岁,就是……」
「没错,是三十年啊。三十年杳无音信的野野口启次郎,于今年春天,作为鲤之洼学园的教练,突然回归了棒球场,又和胁阪教练重逢。」
「正是。没想到,刚过了三个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野野口启次郎这个倒霉的家伙。」
胁阪教练戴上墨镜,不让我们看见他噙满泪水的双眼,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唉,净说些没意义的话。」胁阪教练慨然地叹息著,自顾自摇著脑袋瓜子,「总之,情况就是这样了,请你们不要再怀疑我了,我也希望尽早逮捕凶手啊。」
「啊,请等一下。」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赶忙叫住了准备起身的胁阪教练,「请允许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大叔,你认为野野口教练,是被谁杀害的?」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单刀直入地问道。
胁阪教练抱起手臂沉思著,宛如正在领队席上指挥作战。
「唔,这个问题我也左思右想,但是,想不出谁有可能,毫无头绪。」
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询问胁阪教练:「比如说,贵校的理事长,你怎么认为?」
「你说什么?!……我们的理事长把野野口……」
胁阪教练一脸严肃,默默地在心里衡量著这个可能性,最终他连连摇头,像要甩掉不好的想像。
「不……不可能、不可能,理事长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根本不可能,再怎么说都不可能。」
胁阪教十分信赖自己的雇主,我想起芹泽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贤三郎叔叔根本不可能杀人」——这是她对龙崎贤三郎的评价。
然而,被周围的人们普遍认为人格高尚,社会地位不低的人,最终走上杀人道路的例子,简直不胜枚举。尽管龙崎贤三郎拥有「飞龙馆高中理事长」这个响当当的头衔,尽管他受人尊敬,却并不能保证,龙崎贤三郎一定和杀人案件没有关系。
侦探部部长多摩川流司大概和我的想法一样吧。只见他耸了耸肩,对胁阪教练说了这么一句话——「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
胁阪教练似乎仍然无法释怀,但是,他也没有反驳,扔下一句「要怀疑谁,是你们的自由」,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座位,买完单后径直走了出去。
我们三个人稍后也离开了「河马屋」,在还残存著白天暑气的国分寺街道上,瞎胡游荡了好一会儿。
八桥京之介还惦记著刚才的对话,疑惑不解地说道:「那个教练,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他的语气,就像他知道什么,能证明贤三郎先生,绝对不是凶手,因为他应该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试验结果。」
与此相反,侦探部长多摩川流司却丝毫没有把刚才的对话放在心上。
「什……什么啊,他是一个外聘教练,不可能讲雇主的坏话吧。」
多摩川流司的神情不屑一顾。看来他始终不能舍弃「龙崎贤三郎犯罪说」的看法。
然而……最终证明,胁阪教练的话是正确的。因为第二天,我们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得知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