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应该是被刺的当下就会死了吧?」
「听好了,凶手的确是用打孔锥刺向了田所的胸口没错,不过那不是他的致命伤喔。我想打孔锥刺到的,应该是稍微偏离田所心脏的部位吧。当然田所是有出血没错,但血量并不多,所以马上就被他身上穿的学生服所吸收掉了。」
「喔。」
「可是,刚才已经说过田所是连人带梯一起倒下,他的身体在反弹之后,飞进了保健室里。他的身体是以趴着的形态被抛到床铺上去的。此时,插在他胸口的打孔锥,应该接收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才对。因为那把打孔锥就夹在他的身体和床铺之间。打孔锥由于这股外力的冲击,才乱窜进他的胸口,最后刺穿了他的心脏。田所真正断气的时间点,就是这个瞬间。也就是说,把打孔锥刺进田所胸口的,是当时应该身在第一教学大楼的凶手。但是,让打孔锥用力刺进田所的胸口,最后演变成致命伤的,其实是保健室的床铺和被害人自己的体重。所以第一教学大楼才会没有血迹,但保健室却血流成河。从这样的角度来思考的话,血这方面的矛盾应该就可以解释了。」
石崎漂亮地击倒了社长的疑问。社长就像是承认了自己的败北似地,默不作声。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石崎就像是在募集挑战者似地说。于是我问了一个直接到不能再直接的问题。
「那刺伤田所的凶手究竟是谁呢?」
石崎喜孜孜地说:
「问得好。」
七
「刺伤田所的凶手究竟是谁?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必需要先厘清楚:究竟当时他是在偷窥第一教学大楼的哪一扇窗,才会让他起意偷拍?所以,问题就在于这个答案要怎么去找了。」
八桥学长像是突然想到答案似地,提供了一个点子:
「这一点是不是可以从梯子的长度来找到答案咧?」
「没错,问题就是在梯子的长度。这个部分我们并没有一个精确的数字。然而,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倒下去的梯子会勾到太郎松的最顶端。这一点我们是有证据的。对吧,多摩川社长?」
「啊?」
石崎表情显得有些沮丧,就像是在说「你嘛帮帮忙」似的。
「『啊』什么啊?太郎松最顶端的枝干上,不是有看起来很新的摩擦痕吗,多摩川同学?刚刚你不是这样说的吗?那个摩擦痕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单摆机关』所造成的,而是倒下去的梯子撞上枝干所造成的摩擦痕啦。」
「啊!原来如此」社长拍了一下手。
「太郎松到第一教学大楼的距离大概有六公尺。不过,梯子倚着建筑物的时候,会放在距离建筑物大概一公尺左右的地方斜倚过去。这样一来,梯子落脚的地点应该是在距离太郎松大约五公尺的地方。这样推算之下,当这把梯子往后倒的时候,如果要能勾到太郎松最上面的枝干,那么梯子的长度要有多少才够呢?多摩川社长,你知道吧?」
「问我就对啦!梯子的长度应该是5×√2,对吧,八桥?」
「嗯,√2大约是等于1.414呗。对吧,阿通?」
「啊?……蛤」简单来说就是学长们都不想自己算。「呃……五乘以一点四一四再取整数的话……大该是七公尺左右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正确数字是七公尺又七公分,就算以刚好七公尺来计算也无妨吧。」
手上拿著名片型计算机的石崎答话。有计算机的话就早点讲嘛。
「换句话说,梯子要能被太郎松勾到的话,长度至少要有七公尺才行。但光有这个长度是不够的,因为还要再加上人可以用手抓紧梯子的长度才行。所以,在七公尺之上,还要再加一个人的身高进去,算起来大概要有八公尺半到九公尺左右才合理。也就是说,田所健二拿来倚在第一教学大楼的梯子,长度大概要有这么长。然后他才能爬上这把梯子,在准备要偷拍的时候丧了命。」
石崎又再看看我们三个人,说:
「你们想一想,以第一教学大楼来说的话,如果有八公尺半到九公尺,那应该不会是两层楼的高度才对。这点你们应该知道吧?至少是可以到三楼,甚至是到顶楼的高度。然而,已经可以证明的是,在案发当晚,顶楼上并没有人。」
社长和八桥学长对看了一眼,说:
「嗯,这倒是没错。因为当天晚上最后离开顶楼的是……」
「……就是我们的啦!」
没错。而且我们三个人还和工友堀内伯伯一起锁上了顶楼入口的锁才下楼的。那个当下,楼顶上已经没有人了。
「换句话说,顶楼已经没有人可以成为田所偷拍的对象啰?」
「赤坂同学,你说的完全正确。这样一来,田所搬了梯子想要看到的,就必然不会是楼顶,而是三楼的窗户才对。那么,当晚三楼有亮灯的,是哪一问教室呢……?」
「是广播视听室!」我不假思索地大喊。
「当晚待在广播视听室的应该是岛村佑介呗。」
「而且……」社长就像是要补上最后一刀似地说。「从保健室看过去的话,太郎松正好位在正对广播视听室的位置上。」
换句话说,就位置关系来看,石崎的论述也是吻合的。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偷拍狗仔的身影——他为了想要看到三楼广播视听室的窗户,而奋力爬着超过八公尺高的梯子。
「不对。可是……」这时我的想像力撞上了一道墙。奇怪,我就是有一个再怎么样都没有办法理解的部分。
社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