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端而停住吧?接着,人在梯子顶端的男子,应该就会顺着梯子倒下去的惯性而被抛到太郎松的彼端——也就是组合屋校舍的那一侧才对。男子的身体离开了梯子之后,会在空中画出一个圆滑的抛物线,然后落下。这时男子会碰触到的是地面,所以他会受伤,搞不好甚至会丧命。可是呢,你们也知道,距离组合屋校舍大约一公尺左右的地方,外面种了一大排的杜鹃。所以男子的身体有可能会落在这排杜鹃上。倘若他真的掉到了杜鹃上,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会发生什么事情……」社长终于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了。「男子的身体会落在那一大排杜鹃上面……然后」
「会反弹上来呗?因为那一排杜鹃很有弹力咩。」
「没错,一定会再反弹上来才对。」
我不禁握紧了拳头强调。社长也点头表示同意。
「嗯,我们也常常从二楼的窗户跳到那排杜鹃上。因为那排杜鹃随随便便也可以让我们反弹个一公尺左右。」
「啊?那是怎么一回事?」
石崎似乎有点在意这件事,不过当然我门不会详加说明。毕竟我们三不五时会借用文艺社的社办之类的事情,实在是很让人羞于启齿。
「好吧,暂且不管。」石崎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问题是,反弹之后会到哪里去?如果刚好有一扇窗,而且这一扇窗刚好也开着的话……」
我不假思索地大叫:
「那就是保健室的窗户吧!」
「没错。根据我的想像,男子的身躯应该会在杜鹃树上大幅弹跳一次之后,朝保健室窗户的方向反弹过去。如果刚好那扇窗又刚好开着的话,男子的身体就会穿过窗户,倒在窗边的床铺上才对。然后,如果这时男子已经由于胸口被刺身亡,而且刚好保健室的门口又上了锁,再加上窗外没有留下任何足迹的话,那会怎么样呢……」
我们三人用恍然大悟的表情面面相。石崎静静地开口说:
「那么发现尸体的人,就会认定这是一宗密室杀人案了吧。」
六
深深的沉默占领了整家店。只剩从石崎口中所吐出来的字句,悠扬地飘荡在一片寂静当中。
「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想像啦!目前几乎没有任何堪称为证据的东西。不过,实际上在这所学校里,的确是发生了一个让人认为是密室杀人的现象,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要利用『朝上型单摆』来解释这个密室的疑点,我们能想到的方法应该就只有这一个了吧?至少我是这样想的啦。」
「也就是说,」我终于开口。
「被害人田所健二并不是在保健室的床舖上被刺杀的啰?」
「正是如此。」石崎用很严肃的表情点头说。
「田所被刺杀的地点,应该是在倚着第一教学大楼的那把梯子上。至于为什么田所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这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他潜进校园的目的就只有那一个。所以他当然是为了要偷拍才会出现在那里。」
是呀!可以想得到的目的只有这一个——他爬上楼梯,是为了要从第一教学大楼的窗户去偷拍某人。而他所用的梯子,和昨天晚上我们用的是同一把。这点绝对错不了。
「也就是说,凶手是当天人在第一教学大楼里的人物,他隔着窗刺杀了田所啰?」
「我想恐怕是的。接着,田所遇刺的当下所承受的那股力道,使得梯子向后倒,而偶发的一连串作用,让田所的身体被抛进了保健室里,最后被你们发现。这次密室状态的成立过程就是这样。你们觉得如何?」
多摩川社长像是逮到一个好机会似的,举起了手。
「等一下。说明到这里,基本上我有很多地方是认同的。」
社长对于石崎的论述给予一定程度的肯定。原来他偶尔也会称许别人的推理呀。然而,在肯定之后,多摩川社长还是不忘清楚地表明他的不满。
「可是,当中好像还是有和现场状况无法吻合的地方喔。」
「嗯~例如说是什么地方?」
「血的问题呀。田所健二既然是被打孔锥所刺杀身亡的,当然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四周都是一片血海。假如田所真的像老师所说的,是在倚着第一教学大楼的梯子上被刺穿心脏,然后靠梯子的作用才冲进保健室好了,这样的话,第一教学大楼的部分窗户和窗框上,应该要是血迹四溅才对。甚至从第一教学大楼到保健室这一段的地面上,如果没有血迹斑斑就怪啦。可是,实际上却完全没有发现这样的血迹,反倒是只在保健室的床铺上留下了大量的鲜血。这一点再怎么想都很矛盾吧。」
我几乎都要叫出「哦!」的一声了。社长说得很有道理。保健室那天凄惨的状况,我是亲眼目睹到的。因此,就当天的那个光景来看,我实在很难想像犯案现场会是在保健室以外的其他地方。石崎的说法乍听之下很有道理,但其实对保健室的状况,并没有完整的说明。
然而,石崎不知为何还能老神在在地说了句「这是一个好问题」,称赞了社长一下。
「可是,多摩川同学呀,我什么时候有说『田所的心脏被刺』啦?要是田所在梯子上就被刺穿心脏的话,那他就会当场死亡,尸体也会直接掉落到地面上,发现尸体的地点自然也就会是那个地面上了,而不会飞进保健室里去才对。」
「嗯?是这样说没错……所以呢?」
「所以,田所被刺的当下还没有死。因此他的手才能抓紧梯子不放呀。」
「蛤?」社长露出差点没昏倒的表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被刺的当下还没有死是什么意思?他可是被刺到心脏了喔,照常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