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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松?」我不禁开口问。「那棵不是叫太郎松吗?」
「嘿啊,那棵是太郎松咧。」
「说什么傻话?那棵是次郎松啦。在那棵松树上吊自杀的太郎,其实真名叫做次郎。这就是这个传说的巧妙之处啊。对吧,樱井?」
学生会长「咳」地咳了一声,说:
「先当作是太郎松吧。学生会已认定那棵松树叫太郎松。然后呢?凶手怎么运用那棵太郎?」
「你们想像一下:凶手先爬到太郎松树干的最上方,在那里绑上了绳子。」
我不太确定学校中庭那些松树的正确高度。大概五公尺?还是再高一点?差不多这么高吧。
「绳子的长度顶多与树高一样,另一端上面有挂勾。凶手先让绳子上有挂勾的那一端弄进第一教学大楼二楼的窗户里,接着凶手再用那个挂勾,勾住尸体。」
「用挂勾勾住尸体?」樱井皱着眉头问。
「对,能勾在尸体的皮带上之类的话,就最理想的了。不过,也不能勾得太深,要勾得像是可以轻松拿下来的那种稍微勾到的程度。这样就做好单摆了。你们应该可以想像吧?」
「嗯,喔,还算是可以吧。」
在天色转暗的学校里,太郎松斜斜地矗立在离组合屋校舍稍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从它的顶端附近,拉出了一条绳索。绳索往第一教学大楼的方向斜斜地延伸过去,另一端一直拉到了第一教学大楼的二楼窗户里。能够想像到这种程度的我,还真是了不起。
「接下来只要把手从尸体上放开就可以了。这时尸体就像是绳索向下垂下去似的,从第一教学大楼二楼的窗户开始画出了一个圆弧,穿过校园中庭,在空中滑翔。这时已有加速度的单摆,开始画出向上升的圆弧轨道,单摆的端点来到了保健室开着的那扇窗。可是,单摆的轨道,这时也差不多画到最顶了。因为保健室的窗框阻挡,使得单摆无法再向上划完整个振幅;更重要的,是单摆本身的动能已开始变小了。不过,单摆的摆锤是一个挂勾,上面轻轻勾着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动能,结果,尸体和挂勾分离,飞进了保健室里,落在窗边的床铺上。而单摆则循着和刚才相反的轨道,又回到了第一教学大楼去。这样一来,窗外当然就不会留下任何人的脚印,密室也就此打造成功。怎么样?八桥,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问题的关键应该在于太郎松它是一棵斜着长的松树。正因为它斜着长,所以大家才说它最适合拿来上吊自杀的啦。这也就是说呢,它也很适合拿来设这种单摆机关,因为绑在摆锤端的尸体,不会有撞到树干的问题。再加上它的枝叶长得很寒酸,所以不会有乱长出来的枝桠扰乱单摆绳索的运动方向。」
「正是如此。」
社长很心满意足似地点头。我呢,则是觉得社长说的这种「单摆机关」太过异想天开,惊讶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是非对错才好。
「怎么样呢,樱井?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有是有,……但不能说『不正经』对吧?」
「没错。」
「也不能说『没营养』,对吧?」
「对,这也是你答应过不讲的。」
「那我该说什么才好呢?」
樱井梓做出在自己的脑海终不断找寻合适字眼的动作,抬起头来逗趣地断言说:
「说这种话是会遭到天谴的。」
原来如此,话也可以这样说。
「不对吗?我们现在遇到的案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凶杀案喔。狗仔摄影师田所这个男子,在现实世界当中被杀了,成为货真价实的被害者。不是在故事里面,是在现实世界当中喔。所以,杀害他的手法,也应该是在现实世界当中有可能执行的方法。对吧?」
「喔,这可说不定喔。」
社长就像是事前已经预期到会有这种责难声出现似的,当下就立刻反驳。
「你想想看,说穿了,所谓的『密室』这件事情本身呢,本来就是一个在现实世界当中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既然要解开这个『在现实世界当中不可能存在的密室』之谜,那我们反倒要刻意去验证『现实世界当中不可能存在的手法』是不是有可能发生才对。所以,乍看之下似乎是非现实的这些论述,它们在方向性上是绝对错不了的。我可先把话讲清楚,我们可没有打算把这个案子往搞笑或恶搞的方向去思考。这个案子它原本就是隐涵着一种跳脱常轨的,甚至可以说是不正经特质。也就是说,看起来好像是我们在思考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但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案件把我们卷了进去,夺去了我们的思考……」
「咦?啊?什么?」
面对社长这番突如其来的演讲,连樱井梓也觉得惊慌失措了。
「对不起,刚才这段话,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光听一次的话我没有办法理解。就多摩川同学的水准来看,我觉得这段话说得算是蛮有格调的。」
「喂,别把我当白痴好吗?」社长双手抱胸,一脸不悦地转过头去。「好话不说第二遍。你当我是政客在演讲呀?」
很遗憾的是,通常社长同样的话如果说了第二次,那第二次说的就会是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的内容,没办法叫他重复的。
这时,八桥学长用比较简单的说法补充说明。
「简单来说,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再怎么样天马行空的幻想,也不会遭到天谴的啦。因为这件案子本身就是带有那种特质的案子嘛。」
原来是这个意思。所以说,会想到「遭天谴的单摆」,也不是想到这件事的人在道德操守上的问题,而是案情本身的特性使然的啰?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因此平凡的音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