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了呗。对齁?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齁?」
「没、没错。」我也小声的应和。
然而,严格说起来,我觉得本格的「本」和BOOK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不过,社长完全没有留下让我发问的空档,就继续说明下去。
「那么,本格的『格』字又是什么意思呢?你看着这个字,有没有发现什么蹊跷?『格』这一个字当中,蕴涵的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才对。我记得你喜欢的书本是格……」
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我突然觉得眼前的「本格」二字,闪耀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莫、莫非本格的『格』字,代表的就是格斗技的『格』!」
我还真是白痴。本格的「格」怎么可能会和格斗技的「格」一样呢?
但这时社长却带着一脸满意的表情,说:
「完全正确!」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说的话错得离谱。
衬衫男背对着我,肩头一直微微抽搐,不知道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我想他包准是笑得眼泪都飘出来了吧。
社长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刚刚已经一语道破了解答,所谓的『本格』,正如字面上所示,就是一种货真价实的格斗技。那么,这种货真价实的格斗技,会在什么地方展开拳脚呢?不是在四方形的擂台上,也不是在圆形的相扑土俵上,当然也不是在五十公尺的游泳池里或四百公尺的跑道上,更不会是在花园的草坪上或甲子园的红土上。唯一适合它存在的地方,就是书本里。在书本里,透过铅字一步步发展下去的斗智过程,才配得上『格斗技』这个名号。所以,除了书本里以外,它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出现。换句话说,『本格』指的就是货真价实的格斗技,更是书本里的格斗技。而我们会给参与这种智力格斗的人一个称号,称他们为『侦探』。最后在格斗当中胜出的人,我们会献上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誉——也就是用『名侦探』这个称号来盛赞他们!怎么样,学弟,你不想现在就成为侦探社的一员,进入货真价实的格斗技——也就是本格的世界里,一窥堂奥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完全没有察觉到事有蹊跷的我,还真是令人大叹不可思议——这时社长就已经摆明大胆地使用了「侦探社」的名号,光明正大地邀我入社啊!对此,我也很明快地回答:
「我完全明白了!请务必让我加入各位的行列!」
「很好,那就马上来办理入社手续。在这里填上地址和姓名,这里写班级和座号……好了,你正式成为社员了!」
就这样,被钓上勾成为社员的我,就这样在「文艺社」的社办里,签下了加入「侦探社」的入社申请书,而且是我自愿的(话可以这样说吗?)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这当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可是,我却没有资格怨恨这两位学长。因为在这一连串的过程当中,他们从来没有自称说是文艺社的人,所以「打着文艺社的名号,诱骗学弟入社」这件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他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在文艺社的社办里,很自在地待着而已。有错的话,也只能怪把他们认定为文艺社社员的我了。
总而言之,我是在填完入社申请书的当下,就被告知自己已成为侦探社的一员,而不是文艺社。尽管我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却也为时已晚,于事无补。况且我也没有这个天大的胆子,敢一转学进来,就和三年级的学长们起冲突。
立领制服学长对着失望的我,伸出了右手说:
「我是侦探社的社长,多摩……不妙!」
自我介绍到一半,立领制服学长突然停了下来,做出察探四周状况的样子。我和他们一样,侧耳仔细一听,才发现有阵喧哗声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一直操着关西腔说话的学长,用还算气定神闲的声音说:
「好像是文艺社的社员们回来了咧。」
「嗯,好像是喔。」
立领制服学长不知道为什么,一边点头同意,一边打开了窗户。
「喂!你呀,要是不想被文艺社的人『盖布袋』痛揍一顿的话,最好跟着我们过来。」
「啊?」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我,不明究理地应了声。说时迟那时快,文艺社的社办大门,被真正的社员们用力猛然推开了!文艺社的社员看到我们三个人待在社办理,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和愤怒的表情。
「靠~」「你们这些猪头!」「又偷跑来我们社办!」「谁准你们随便用我们社办的!」「上次已经说没有下次了!」「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群总共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堵在社办门口。
从他们盛怒的口气,我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刚才那两个侦探社的社员,是「擅自占用文艺社社办」的惯犯。
再者,最令我烦恼的是,他们把我也算进了「你们这些猪头」里面。就算我再怎么解释,在这种状况之下,恐怕没有人有兴趣听。
被逼上绝路的我,看了立领制服学长一眼。意外的是,他的脚已经跨在刚才打开的那扇窗户的窗框上,摆出准备要跳出去的姿势。在窗框一旁等着要跟在社长后面的衬衫男,也已经准备妥当了。看来他们是打算要走为上策了。
「哇哈哈哈哈!」
立领制服学长狂笑一阵,接着撂下一句好像在什么地方有听过的台词:
「文艺社的诸位,后会有期!」
立领制服学长翩然地翻过窗框去。接着,衬衫男也二话不说,就轻盈地穿过窗框逃逸。剩下的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也像两位三年级学长一样,脚跨上窗框,纵身向外一跃。
「哇,哇,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