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有着藤崎外表的某种生物,正向着耕平走来。他带着开朗而空虚的笑脸,一步步走上阶梯。不久之前的鸡头男也很吓人,可站在眼前的地球人则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藤崎张开了嘴。正确地说,是某人将藤崎的嘴打开了。
“你可是和好友重逢啊,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到我平安无事,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吧?”
和预想的一样,他的话中满是恶毒的语气。耕平勉强出声回道:“一个人高兴去。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记得和你是好朋友。真正的藤崎在哪里?”
“嘿嘿……”
假藤崎(耕平这样称呼他)笑了起来,可一会儿便止住笑,盯着耕平两秒半左右。他的双眼仿佛一对古井,幽暗而没有光彩。
“既然你明白了,那话就好说了。”
他的声音仿佛井底升起的一股寒气。耕平两脚站定,做好了各种战斗准备。
“能户耕平,你抱有保护来梦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吧?”
“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不过也罢,事已至此也无所谓了。我有更重要的话要讲。”
假藤崎看向耕平,观察他的反应,然后立刻接着说了下去。
“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那个女人?”
耕平迷惑不解。假藤崎指的是来梦吗?
“名叫小田切亚弓的女人。”
对,没错,来梦的话应该会直呼其名,她还没到被人称为“那个女人”的年纪。不过,他指亚弓究竟是为何?
耕平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但是,这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把那个女人卖给我。”
“卖给你……你想对她做什么?”
直呼亚弓的名字感觉很没礼貌,可用“小姐”或“妹妹”称呼她又多少不太合适。最终,耕平使用了无关紧要的代词。
假藤崎浅浅一笑。
“我想要的是容器,能容纳我的年轻、健康的容器。来梦很理想,不过世上也存在所谓的妥协。就算不是最好,有时也要选择比较好的一个。”
明白了对方的真实意图后,耕平又感到了一阵恶寒。
“你想把她用作你的容器吗?你想侵占她的身体吗!?”
“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
对方明显有问题。耕平感觉到的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厌恶。“那家伙”现在明明已经侵占了藤崎的身体,难道他对此还不满足吗?
“把那个女人让给我。这样的话……”假藤崎继续说着可怕的建议,“我就与你约定,今后不再对来梦出手。对你而言,这条件很优厚吧?从今以后,你就不用提心吊胆,可以和来梦幸福地生活下去了哪。并且也不用付出什么牺牲。保持沉默算不了牺牲吧?”
“…………”
“来梦姑且不谈,你可没有保护那个女人的义务和责任。那个女人只是屁颠屁颠跟着你罢了,再说,她为什么必须要来这里呢?”
“她说了,要做个了断。”
“具体来说?”
“这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打算告诉你。”
耕平瞪着假藤崎。
“呵,这就是所谓的信任关系吗?还是说……”
“我对叫法没什么拘泥。总之,她比起你来更值得信任。”
“那么我就告诉你吧,那女人想把我的力量弄到手。她想获得巨大的魔力,然后将她父亲所拥有的社会地位纳入囊中。她的野心很大吧?”
“…………”
“你被那个女人给利用了哦。没注意到这种事,也算你是个老好人,可你究竟打算陪在那个女人身边到几时?”
耕平觉得,亚弓拥有非凡的行动力和决心。她冰雪聪颖,也很有才华。要是在此之上再加上魔法之力的话?说不定亚弓真的会获得亡父的地位。
可就算如此,这又有何不对?耕平带着讽刺的情绪这样想着,突然冷静地想起来。虽然不知亚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假藤崎的企图则是昭然若揭。他想让耕平对亚弓产生怀疑,借此离间两人。这便是他的花招,可不能喝下他倒的这杯毒酒。
“怎么样,你的回答呢?”
“……我可不要呢。”耕平尖刻地放话说道,“我可没法出卖她。你别费心思了。”
“没想到你是如此的愚蠢。”假藤崎仰天长叹,“小田切亚弓的下场如何,可是和你毫无关系。你只要带着来梦回东京便可。那个女人最终也将回到东京,发挥才干逐渐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获得美貌、财富和权力。”
“就算如此我也知道,小田切亚弓已经不是其本人,而是一个魔物披着她的皮在为所欲为。”
“你果然愚蠢。就算有这想法,在我面前总该回答‘是’或者‘让我考虑一下’之类的话来争取时间吧?连这种才能都没有吗?”
“我才想问,要是我这么回答了,你会愚蠢到相信我吗?”
听了耕平的反驳,假藤崎用扭曲的笑容作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