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当然,耕平绝不会退让半步。
“我知道你头脑有问题,让开!”
耕平往前走一步,赖之就往后退一步。赖之把手放进口袋里抓出一个形状像蛋、大小也差不多的东西,贴在嘴上--那是一枝笛子。
“泰开哩哩!泰开哩哩!”
像鸟叫般异样的鸣响贯穿了夜晚。耕平傻住了,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
提起南极大陆描写白色恐怖的怪异冒险小说,最有名的作品有三部:埃德加阿兰波尔的《南塔凯德岛出生的工瑟戈登皮姆的故事》、吉尔韦尔斯的《冰猴身面石像》、拉布克拉夫德的《疯狂山脉》。用“泰开哩哩”表现南极怪鸟叫声的波尔是第一个。好像是一种极能引起恐怖和战栗的鸣叫声,所以吉尔韦尔斯拉布克拉夫德也把这个声音使用在作品中。
耕平之所以会知道这种事,是因为去怪异幻想文学馆时听到的。那种阴森的感觉让耕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把停下来的脚步再往前挪动。
耕平前进一步,赖之就退后两步,边退还边吹着蛋型的笛子。
“泰开哩哩!泰开哩哩!”
来梦不安地巡视四周,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来叫唤耕平。
***
好几个地方的雪地突然隆起来,就像午觉中的白熊忽然站起来似的。这一晚,耕平的心脏不知道狂跳了多少次了。他还以为一直藏在雪下的猛兽就要抖掉身上的白色伪装扑上来,但是不是这样,雪简直是不断地隆起,在札幌的雪祭中,巨大的雪景是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塑造起来,眼前的光景就像用VCR把制作过程拍摄下来,再用快转使画面重现似的。
完成后的雪景是五头白色怪物,每一头都比大象远大,形状让人连想到肉食性恐龙,不过有的长角;有的耳朵特别大;有的前面有四只前脚很畸形的外观,这原本应该是很令人害怕的景象才是,可是耕平和来梦却叹为观止,一时看得入神。
“去!”
赖之大声吼叫。
“把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踩扁!不要留情!”
耕平心想“乳臭未干的小鬼是你自己吧?”可是,还来不及把话顶回去就不得不忙着跟怪物相对。耕平抓起来梦的手快步奔跑。
怪物们像是好几吨的雪堆,如果被踩到的话一定没命。每年北国都有人被大量的雪压死,还有房子被推倒。
来梦和耕平曾经差点被巨大的蜗牛吃掉;刚才也差点成为红色水母的饵食;现在又面临可能被雪怪踩死的局面,耕平不禁深深感叹为什么不能有更好的死法。
怪物们开始动作。来梦和耕平留下的足迹很快就被一百倍大的巨大脚印掩盖。蒙蒙雪烟逼近,两个人在前头拚命地跑。
跟着怪物们一起跑的赖之不久就下了停止的命令。怪物们都停止不动,雪烟也逐渐平静下来,赖之游刃有余地接近耕平和来梦。
赖之用叫小狗一样的动作向来梦招手。两个人边吐着白色的气息,边回过头看他。
“你过来我就放过你,不,不只是这样,还会加倍疼你。”
赖之的脸虽然缺乏生气,却长得不差。可是,这时候他的表情却邪恶无比。
“我会教你各种快乐的事,宝贝。你就放心跟着我吧,跟我在一起比跟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一起有趣多了。”
一个不经意,赖之向后倒了下去。来梦以最快速度揉了一个雪球,雪小而锐利的动作投出雪球。雪球准确的打中赖之的脸,也打断了他狠毒的嘴皮子。好不容易赖之才在雪面上踩稳,当他放下挡住脸的手掌时,上面满是喷出来的鼻血。
遭到痛击的赖之两眼燃烧着愤怒。反瞪回去的来梦,眼里也填满了愤怒和厌恶。赖之终于知道来梦连“讨厌”两个字都不屑对他说。
“好,我知道了,既然这样就算了,你看着吧,我会把这小子弄得半死不活,然后在他面前”
赖之抖动着红黑的大唇大声叫嚷着。
“在他面前把你奸了!然后再杀了这臭小子,让你知道古柯碱的滋味,你等着瞧吧!”
赖之的精神已经陷入疯狂状态。虽然是他被哥哥光树唆使的,但是极度没有自省能力的他在遇到对方抵抗时就变得凶暴。以前他就只要把女性当成欲望的对象,现在又加上了性虐待的支配欲。他想用暴力凌辱这个少女,让她屈服。
“泰开哩哩!泰开哩哩!”
当蛋型笛子又响起奇怪的声音时,雪怪就开始追着耕平和来梦。走在走怪后面的赖之,唇上泛着被血沾污的笑容,他边走边卸下左肩的皮革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把一般称为前机枪的狩猎或运动用的器具。那是一种利用强力发条把箭射出去的器具,赖之用很纯熟的手法安上了钢铁的箭。
“我一直想试试射人呢,光是射猫或狗不好玩。”
这句话来梦和耕平当然没听到,他们只顾着往城堡跑,跟原本的脚程比,现在的速度实在缓慢的可以。来梦握着耕平的手跟着耕平的脚步跑。如果两个分开来的话,耕平就会被踩扁,而来梦也就会落入赖之手中。要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两个不分开。
雪怪们不一会儿已经紧逼在他们后面,左右筑起一道墙夹攻。但是因为两个人一直在一起,没办法下手。从另一种角度来看,怪物倒像是在保护着来梦和耕平呢。
耕平他们逃进针叶林里。被树木挡住去路的怪物们生气地摇落树稍的白雪。
“泰开哩哩!泰开哩哩!”
听到笛声,怪物们立刻往树林猛进。其中一头怪物毫不留情地横扫树木,像除雪车一样踢起积雪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