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一个小学生能干”的松仓家孙子们聚集在城堡深处的一个房间里。这个从一楼走廊大约下三层阶梯、天花板很低的房间,据说是以前的武器室。整修后布置了酒吧的种种设备,博信、光树、赖这三兄弟就坐在吧台喝着威士忌,很专注地交谈着。谈着谈着,长男博信稍微提高了声音说:“我、我是长男啊,应该由我来继承才对啊。”
“我知道,可是没办法啊,亲爱的祖母挑中了我啊!”
赖之笑的很阴毒。
“如果你是单身可能还有希望,可是大哥你已经有太太了啊,而且人家还是以前华族的千金小姐,留学巴黎的才女呢!”
“喂,赖之!”
“放心,我不会说她是因为考不上日本的大学才跑到国外去念那种乱七八糟的大学的。”
“喂,你不要越说越过份了!”
博信的声音带着怒气,脸色当然是越来越苍白了。
“什么亲爱的祖母,今天早上你还骂她是老不死的老太婆呢。给你一点甜饵吃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只是变得有礼貌了,这样你也有话说吗?”
这就是所谓胜利者的嘴脸吧,赖之轻松回应了博信的话。但是博信好像也有他的盘算:“即使那个孩子要跟你结婚,那也是六年后的事。这之间你受得了都不去玩女人吗?你可以约束你自己吗?”
“要你管!”
“我可以告诉大家你每天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博信发觉北弟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势就更旺了,他很清楚弟弟过着那么磨烂的生活,因为他雇用私立侦探,还收买赖之的朋友向他报告所有状交。赖之几乎没有到大学上课,他都以驹泽公园附近的公寓为根据地到处玩耍着,他玩的不只有女人、酒跟赌博,甚至还服用大麻和古柯碱。被哥哥抓到这个把柄,弟弟马上正襟危坐地反驳说:“如果我开那种古柯碱宴会,为什么警察不来抓我?”
“因为你朋友的父亲是警察局高官,他这次要出来参选,所以需要青雅流的支持。”
赖之把玻璃杯放到吧台上时发出了剧烈的响声,里面的水和冰都弹了出来。博信的双眼放出胜利的光芒,他刻意把声音放得柔和些说:“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弟弟送进监狱里,因为那样会伤害青雅流的名誉。所以我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宗家,不过你一个人独占一切也不太好吧,你说是吗?”
总而言之,博信就是要弟弟分他一杯羹。赖之还来不及反应,次男光树就先发出了嘲笑声。
“你们两个都有毛病啊,说的好像订婚、结婚都已经决定了似的,笑死了人。丧礼是一个人就可以办了,婚礼可是需要两个人才能举行的啊。”
博信和赖之醉朦朦看着光树,光树还是自顾自的说着:“那孩子根本不想跟赖之结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自信她会喜欢你吗?”
赖之的下眼皮抽动了一下。在同年龄、爱玩的女学生中,他有受欢迎的自信,也有辉煌的成绩,但是对象是小学生时,他实在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才好。
“陪她一起玩电视游乐器怎么样?”
“你少啰唆!”
“我给你一个最有效的建议,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你也许还看不出来,再过六年,那个孩子一定会变成大美人,何不趁她还是花蕾的时候下手?”
赖之猛然站起来,一语不发转身就走了。博信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对光树说:“喂,你煽动他去做那种事啊?如果变成什么强暴、猥亵之类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还违反儿童福利法呢!”
光树不怀好意地笑着,他抓起杯子里的冰块放进嘴里,湿的手指就往衬衫的袖子上擦。
“在警察知道前,就会先传进宗家耳里。这么一来,宗家还会让他当继承人吗?”
“原来如此。”
“何况那个小女孩还有忠实的骑士跟随着呢,也好啦,让我们可爱的弟弟知道,这个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对他也是好的。”
光树干笑着,博信也跟着应和。可是他马上就领悟了一个事实。
“等等!结果不是你最有利吗?因为你还是单身,如果不是赖之的话”
“大哥,你为什么只能这么想呢?”
光树又笑了,这次是怜悯的笑。
“宗家到底在想什么,不是我们可以猜测的。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可以确定的。”
“什么事?”
博信再也不能装出毫不关心的样子了。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竟争对手越少越好啊!大哥就是国灰这么想才会在我跟赖之的四周布下了间谍网收集情报,不是吗?现在努力终于有了成果,恭喜你啊。”
看着因震惊而说不出话来的兄长,光树讥讽地歪斜着嘴巴。博信喃喃自语地想辩解什么似的站起身来。被独自留在吧台的光树,嘴角上刻划着狡诈阴毒的笑。
***
下午四点,雪越下越大,几乎封住了多明多尔城,打开窗户也只能看到无限延伸的白色世界,风一吹就有大量的雪吹进室内。这座城堡虽然属于青雅流所有,实际上却是松仓家的别墅,所以干部和一般会员根本没有机会踏进这座城堡。可是这次状况有点不同,不但进了城堡还可以住宿,刚开始大家都很高兴有这个难得的机会,但是没多久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因为房间跟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