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其椅,来梦照着她的话去做,跟宗家面对面地坐着。这让来梦想起一个月前在圣路加斯大学附属中学的面试。面试结果要等明年年初才会知道。
宗家直视着来梦,脸上一点笑容没有。来梦很怕这个老妇人,可是光是害怕也于事无补,一定要清楚地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她。
“你不怕我吗?小姑娘?”
“怕。”
“嗯,真坦白,你觉得这样做比较讨我欢心吗?”
这种瓜是来梦根本想象不到的,所以她没能马上回答。
“对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不可撒谎。”
“如果不能学会有技功的撒谎,这一生都会过得很辛苦唷。不谈这个了,怎么样?想不想跟我的孙子结婚?”
“不想。”
“哦,为什么?”
“结婚不是两上彼此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事吗?”
“那是一种迷信。”
这不是来梦可以理解的事,宗家好像也无意跟一个十二岁的少女争辩,所以就换了一个话题。
“那个大哥柯是你什么人啊?不是亲哥哥吧?”
“朋友。”
“就只是那样吗?”
“而且是救命恩人,救过我好多次。”
“那么,小姑娘一定遭遇过很多次危险啰?”
老朽的手拉起了从膝盖滑落的膝盖围巾。
“你喜欢那个大哥哥吗?”
“很喜欢。”
“哦,不过喜欢也有好几种意思的”
宗家的语尾说得含糊不清。来梦在土耳其椅上坐正姿势,开始发问。
“请问该怎么称呼您呢?”
“叫我宗家,这六十多年来,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宗家婆婆”
“不必加婆婆两个字。”
“宗家为什么要我跟您的孙子结婚呢?”
最不能理解这一点的就是来梦自己,她怎么想都想不通,所以只好开口问了。
“青雅流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我想把自己的东西永远占为已有,这样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回答不了的来梦沉默着,宗家又接着说:“青雅流所有的财产加起来大概有二千亿日币吧。会员有一百万人,选举时是非常有力量的选区,连政治家都会低声下气来访。在镰仓有房子,流派的总部在东京麻布,说到别墅的话,日本国内加上国外的有十多栋呢。”
说的很热衷,但来梦感觉到她的语气带着敷衍。
“这些财产都会变成你的呢,虽然你现在还不了解它的价值。”
“不太了解,太复杂了。”
“也许是吧。”
“对不起,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您才见过我一次就要我结婚呢?”
回答她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小姑娘,你有什么惊人的力量吧?”
来梦眨了眨眼睛。
“一般人所没有的特殊能力,跟电视节目里演出的不一样,你拥有真正的力量,对不对?”
“我才没有。”
来梦断然否认,宗家张大眼睛,直视着来梦,那是不容撒谎辩解的眼光。那种眼光的威力如果是她的子女或孙子根本忍受不了五秒钟,可是来梦承受了,但她不是把自己武装起来再把压力反弹回去。其实来梦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能力,虽然在夏天、秋天都有过令人难以相信的体验,但是她觉得那不是自己刻意去追寻的,都是那些体验自己找上她的。
宗家严厉的观察来梦的表情,发现她绝不是在撒谎。
宗家忽然想到,发挥能力时所需要的触媒也许跟那个“耕平大哥”有关吧。
宗家的手一松,膝盖围巾滑落到脚底。来梦将它捡起来递给她。
“谢谢,不过,小姑娘,那个大哥哥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救了你呢?可不可以告诉我?”
“对不起,我不想讲。”
来梦回答得很干脆。
“我不想给耕平还有北本叔叔添麻烦,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如果家族或干部里有人用这种态度对宗家说话,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
“你真的是比我那些孙子有礼貌而且能干多了,我越来越想得到你了。我还想跟你多说一些话,以后我找你来,你会来吧?”
“会的。不过最好连耕平大哥、北本叔叔也能一起来。我一个人来的话,很我问题都不能回答。”
宗家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举起手来,示意她可以退出去了。来梦深深鞠了一个躬,转过身离开了审问场。目送她出去的宗家脸上浮现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嘴里则喃喃自语:“这件事不是谈一次就能解决的,小姑娘,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了,在你出生前的好几年前就知道你了。”
被批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