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需。
因为宗家要来,城堡内的工作人员都很紧张,连掌管伙食的管理员夫妇都有点慌乱,所以客人们在这里吃的第三餐是简单的罐头料理。虽说是罐头,也是一流旅馆的炖牛肉。饭后,北本先生向耕平简单介绍了一下青天雅流。
青雅流光是北子就有一百万人,全国有六十多支分部,各自拥有土地、大厦;海外方面,洛杉矶、巴黎等也有十五支分部。研修所在国内有十六所,海外有八所,京都跟镰仓也有女子短期大学。另外还有租赁大厦、公寓、使用于停车场的土地,不动产的评估额超过两千亿以上。
再加上证券、债券、银行存款等等,足足有一倍之多。除了这些财力,青雅流所有干部都是有力的政治家、企业家、文化人,这样的权势在耕平眼里,简直是大的有点离谱。
最妙的是,干部会员还包括了大出版社、报社和电视局的老板,只要掌握住他们,就不怕丑闻会流传到社会上。不过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也真的好像没有什么算是丑闻的事呢。如果松仓先生那时被土地诈骗集团给骗了,可能就会陷入有点不名誉的状况中,但是这一点也因为北本先生而得以挽救。大家都认为青雅流王国是屹立不摇的。
“是叫宗家吧?那位女士这么有实力吗?”
“她是建造起王国的人,六、七十年前,青雅流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派流,都是靠宗家才得以发展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由谁来继承?’”
讲到这里,一阵狂风吹了进来,是松仓先生命令下人打开了玄关的门。四辆大型的驱动车停在门外,穿着厚重衣服的男女鱼贯地走下车来,问候声此起彼落,一片混乱中好像有人滑倒在雪地上。
耕平正要退到房里去的时候,有位客人叫住了他,是个魁梧的中年男子。
“喂!你!你是哪个分部的人?”
“啊?”
耕平被问的有点不知所措,那个男人看来好像不太高兴,在黑框眼镜下是不怀好意的视线,他拉开嗓门说:“我在问你是哪个分部的?是本地的?还是从东京来的?连问题都听不懂,居然也能进宗家的房子。”
“可是我知道你是个很没礼貌的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乳臭不干的小子!”
“我不是青雅流的弟子,也不是会员,是这里的客人,不必让你在这里喂啊你呀的叫来叫去。”
其实自称为客人,耕平觉得满不好意思的,但是强烈的反驳奏效了,男人碰了一鼻子灰,他虽没有道歉,但是嘟起嘴来离去了。北本先生摇摇头说:“在干部中的确会有那一类型的人,老是会忘记还有不属于自己团体的人存在。”
“而且对下面的人采取非常高的姿态。”
“没错,然后对上面的人卑躬屈膝。”
北本先生的手上下挥动着,随着那只手挥动的方向望去,耕平看到了一堆人影:十多个身着西装、外褂和裙礼服等的中年男女。他们从玄关走进来的脚步非常慢,仔细一看,这群人当中,有一位坐着轮椅的老妇人,众人簇拥着轮椅往前进,不用说,那一定是宗家。来自横滨的女音乐家从远处望着宗家的身姿,然后摇了摇头,大概是觉得真不敢恭维吧。
以八十五岁的人来说,宗家可说是相当有精神,她的头发虽然全白了,两眼却锐利而威严,身材瘦归瘦,却给人精练结实的感觉;只是她身上那套花花绿绿的和服,看在耕平眼里,实在跟年纪有点不相称。
“龟井!”
听到宗家这么一喊,马上有个干部驱向前来。耕平发现他那就是刚才那个粗鲁的男人。他是青雅流的专务理事,叫做龟井辰夫。龟井的表现印证了北本先生的话,那张脸洋溢着露骨的阿谀表情,他弯着腰接近宗家,眼神流露出感谢宗家呼唤他的光芒。
龟井走到老妇人的背后,恭恭敬敬地推动轮椅。轮椅一边缓缓前进,一边改变角度,但出乎意料的是轮椅停在来梦面前。
“她是个很厉害的老太婆呢。”
北本先生若有所感的话鲜明地浮现在耕平脑海中。
***
宗家用猛兽般地眼神注视着来梦,来梦虽然困惑,却毫不退缩。十秒钟后,令人尴尬的静默被嘶哑的声音划破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来梦并没有即刻回答。突然,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冲向说不出话来的来梦。
“还不赶快回答宗家的话!你这个没教养的小鬼!”
就在耕平将要冲出去前,龟井已经为自己的无礼受到了惩罚。宗家举起拐杖,毫不留情地往他的左小腿打下去。痛苦和恐惧扭曲了龟井的脸,他摇摇摆摆地跌坐在地上。这时,耕平很清楚地听见有人咽下口水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开口了!白痴!”
宗家的语气坚定而冷漠,完全无视龟井的痛苦。这次换来梦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我叫立花来梦,小学六年级,是北本叔叔带我来这里的。”
“回答的很好。那么北本叔叔是哪一位呢?”
宗家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温和地询问着。北本先生在松仓先生和耕平的注视下往前踏出了一步。那样子很像正在接受面试的学生,耕平不禁想笑。
“我是北本行雄,初次和宗家见面。”
“没错,是初次见面。不过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去年冬天吧?我那个无能的儿子差点被那种连高中生都不会上钩的诈欺集团给骗了,幸专职你救了他。”
“母亲不,宗家”
松仓先生的脸上同时有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