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夜半歌声 第九章 秋的魔术

具剥落了一部分,卑俗小人的真实面孔暴露在大气中。看到这个情景,耕平明白了。这个男人的邪恶和自大都是假借他人的力量得来的。大学的名气、工作的权威、前妻娘家的门第和财产还有从魔道书取得的知道,全都是借用别人的力量,然后错以为是自己本身的力量。结果面临预想不到的造反和抵抗,借来的力量发挥不了作用的时候,就只能露出歇斯底里的狼狈相了。

  “我要把你们全部杀掉!让你们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谋。”

  近石的样子非常恐怖。但是表现出来的不是他有多可怕,而是暴露了他的软弱。这一点来梦也看出来了,所以当近石扑过来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害怕,快速的向后退一步,让近石挥过来的手扑了个空。这时候,迅速锐利闪过的耕平的手腕,准确的一拳不偏不倚的落在扑空后脚步蹒跚的近石脸上。而且这一拳还是左勾拳,打的他鼻血四溅,身体以右脚跟为支点转了好几个圈。看着鼻青脸肿、翻滚到旁边的近石,耕平心里想“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教训而已,这个男人应该没有什么资格抱怨吧”。

  倒在地上的近石发出模模糊糊的呻吟声,把身体弓起来,不一会儿,身体就开始激烈的扭曲起来。

  “看,有东西跑出来了!”

  来梦说的没错,身体缩得像是子一样的近石,从鼻子和嘴巴喷出了像白色气体的东西。那东西与其说像萤火虫,还不如说像夜光虫般地一边洒落光芒,一边像绳子细细长长的向空中延伸。

  但是,延伸停止后双缩了起来,要再回到近石体内。

  玻璃墙不断发出强烈的声响,然后迸裂开来,能源从室内奔向室外,碎裂的玻璃碎片冲出室外,转化成数千万的光片乱舞;转化成瀑布,倾泻到两千公尺下的地面上。如果是处于平常状态,地面上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伤亡的行人呢?

  外面的风吹了进来,伴随着气和黑暗的强风无秩序的狂卷着。掉落在地上的坐垫、花瓶、裱框的画都飞了起来,在坐空中激烈的舞动着。眼看着就要掉下来的吊灯一个旋转,锁链终于断,发出鸣叫声飞出去。耕平抱住来梦跳到旁边,在地面上翻滚了圈。掉落在地板上的吊灯所发出的沉重声响还没停止,就听到来梦的惨叫一声。在地面上挣扎的近石,一只手抓住了来梦的右脚踝。

  “这个女孩是我的。”

  近石的宣告声,就像生命的铰链在轧轧作响。

  “为了重生,我需要这个女孩。我要让她受胎,然后咬破她的肚子重生。”

  来梦把左脚猛烈一甩。踢到了近石的脸部。耕平抱着来梦,践踏近石那只抓住了来梦脚踝的手。不必同情近石,也没有那样的余裕。当他把全身力量放在鞋底用力一踩时,近石的手背骨好像折断了。耕平拉起来梦的身体时,惊讶和恶心让他倒抽了一口气,因为近石抓着来梦的脚踝的那只手,皮开始一点一点的脱落从英国制西装袖子看到的是,没有骨、没有肉、绽放着光泽的绿色果冻般的物体。

  近石的脸上的皮肤也剥落了,一团果冻中只剩下眼球和牙齿还保持着人类的形状,闪闪发光。近石站起身来,上下排牙齿像坏了的响板般吱吱嘎嘎的响着。他张开两手,又要扑向耕平和来梦。就在这时候,那个奇怪的身体向后倒了下去。西装的胸前膨胀起来,鼓的高高的,扣子和衣服发出声响,迸裂开来,从那里喷出来的是火焰。抱着来梦的耕平看得目瞪口呆,在革种冲动的驱使下,把视线转向了旁边。

  宗方礼子的手上有一团火焰,那是燃烧到一半的铜板画。铜板画上画着什么,耕平可完完全想象出来。

  “碰”的一声,蒸气爆炸的声音后,绿色的黏液四溅,近石的身高突然矮了好多。他的头飞了出去,向保龄球般的地下翻滚。绿色的头瞪着礼子,懊恼的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礼子”

  礼子用失去焦点的眼眼看着丈夫的头,沉默不语。代替她用激烈的语气回应的是女儿不田切亚弓。

  “妈妈跟你生活了二十年呢,虽然所受的待遇跟奴隶一样。但是,就算是九官鸟,养了几个月也能学会几句话,你以为妈妈会得不到你一点秘密吗?”

  也就是说,她知道打倒近石的方法。但是在这么做之前,要先封住他的力量。现在方法和机会两者兼备,终于打败了近石。近石已经不能再辩驳,因为他做不到了。绿色的头溶化了,像蚕豆汤一样流泻在地面上,眼球凸出,垂吊着,眼窝里也喷出了火焰。失去头部的身体完全裹在火焰中,跳着奇怪的舞步。不久,肩膀撞上玻璃墙前,已经破裂了一半的玻璃发出尖锐的碎裂声,近石的身体被抛出空中,然后往下坠落。一边坠落,一边燃烧,在离地数十公尺处时,火焰四散,化为乌有。

  头部一边燃烧,一边凋萎,存活下来的人们视界为之一变。来梦和耕平同时向窗外望去,看到的是沈落在太阳,而不是日全蚀。闪烁着金黄而且深圳特区红的光芒。虽然小,却是一个强烈的光和热的聚集体。

  当冻结的时光再度流动时,第一个采取行为的是小田切亚弓,露出与感伤或余韵全然无缘的表情。北本先生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她说:“今后打算怎么办?”

  “这种时刻的台词,很早以前就被定型啦,那就是‘出国去’。幸亏这个世界没有被统一成一个国家。”

  亚弓转过身去,握住木然站立着的母亲的手。那种握法非常的粗暴,“走吧!”这句话的语气也很冷漠,因为她不习惯温柔的表现方法,耕平觉得自己好像可以理解亚弓的心情。亚弓面无表情的从伫立的三个人面前走过,没有说一声再见。三个人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样比较适合亚弓,三个人就在沉默中目送着亚弓和她的母亲。

  以后,小田切亚弓必须守护着形同废人的母亲,还必须为自己的演唱会出现伤亡者负起责任。她会被带到警察局录口供,对她的偶像形象将造成伤害,她大概得从零做起吧。这些事都必须由她自己承担,不是旁人可以介入的。

  北本先生低声对耕平说:“怎么样,她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女人吧?”

  “也许吧,不过,不管怎样,都是与我无缘的女人。”

  “万一有缘,就是她继承了父亲的邪恶,再来找耕平和来梦麻烦的时候吧。”这就是耕平所做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庸俗结论。由她这次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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