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一群人面对了不想面对的东西。
地面和墙壁都是斑斑的血迹和黏液,画着奇怪的地图。室内闪滞的臭气让人无法忍受。类似祭坛的搭盖物、沾着血的猎刀、人类的头发、已变成木乃伊的鸡头、看似狗的动物盖骨、黏着血和肉片的木棒,一一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浮现。血染过般的人类的衣服,还有被切断的人类的手腕,对校长而言,一定已经是很大的冲击了。来梦被耕产嘱咐“不要看”后,就赶紧闭起眼睛,抓住耕平的左手。
北本先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要成为建校以来最大的丑闻了。”
“偏偏偏偏就要我当校长任内”
池之内校长发出过于坦白的叹息,事务长则是踉跄的走出室外,到外面吐了。
“不必这么悲观吧,如果你能发现这种不吉祥的事,并且一扫而空,那就是你的功绩啦。反而是历代没有发现这件事的校长们该受到责备。只要做到情报公开、内部改革这两项,你就会被称为圣路加斯大学的中兴之祖啦。”
北本先生说了一大串话来抚平朋友的懊恼时,耕平带着来梦离开了地下室。外面的黑暗程度跟地下室没什么两样,不过空气清新多了。从某处传来了消防车的声音,不知道整个东京变成什么样子了,实在没办法捉住一点点的感觉。只知道消防队还有其他一些组织正在活动着,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才能勉强防止社会秩序崩溃。不过,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状况还是没有改善,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耕平的手电筒光圈外有人在移动着。耕平觉得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不想做出把灯光照在人家身上的不礼貌举动。但是对方却失声叫出“啊”,急急忙忙的想避开灯光,反而整个人暴露在耕平的眼中。看到往石阶上走的对方背影,耕平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大声叫着:“藤崎!”
听到耕平的声音,藤崎惊愕的回头,看到把阶梯三层当一层,追赶上来的耕平,藤崎显得非常狼狈。他左看右看,正要向右走的瞬间,耕平伸了手来抓住了他的衣领。藤崎发出了惨叫。
“为什么要逃呢?好不容易才又见面,你也未免太冷淡了吧,至友?”
耕平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好意,所以藤崎无法相信耕平那一句“至友”的意思跟字典里一样。藤崎会逃走,当然是因为做了太多亏心事,但是也有一部分的因为耕平平势汹汹的关系。
“等、等一下,能户。”
“你要我等什么?我就从这件一开始问你吧。”
耕平把藤崎的身体转向自己,重新抓住他的衣领。这时候来梦赶了上来,和耕平并排站着。又多加了少女的视线,藤崎用可怜兮兮的声音含含糊糊的说:“求求你听我说,拜托拜托。”
“你合掌求我,我也不会高兴的。”
耕平的态度丝毫没有软化的余地。其实他并没有理由这么严厉的对待藤崎,因为他也秀清楚,藤崎不是主谋者,只是被小田切亚弓间接利用了而已。可能性,眼前耕平除了把藤崎当作尾巴狠狠拖出来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打开僵局了。
“你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吧,小田切亚弓到底有什么阴谋?”
“阴谋?小田切亚弓?”
藤崎一定是在黑暗中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回答耕平这句话的是藤崎以外的人。两只手电筒的灯光逐渐接近,到了耕平和来梦身旁就停了下来。
“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小田切亚弓的表情又冷又硬,像深冬里的石头一样,在她后面一步的是经纪人平岛。
***
“啊,亚弓小姐。”
藤崎又发出了摇尾乞怜的声音。耕平一松手,藤崎就摇摇晃晃的倾向亚弓,但是经纪人平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边安抚边斥责的把他带到了一段距离之外。亚弓对这情景毫不关心,依然把视线停留在耕平身上。
“好啦,你希望我从什么开始回答?”
“我想知道,你选择圣路加斯大学为据点,让这里的师生研究黑魔术的理由。”
“唷,你以为我只选择了圣路加斯大学吗?”
小田切亚弓用稍高的声音笑着。让耕平发觉了自己的愚昧。今年秋天,亚弓在天天十多所大学安排公演的行程。而事实显示,白凤大学也发生了惨事。不,说不定各地都已经发生了惨事,只是电视、报纸无法发布消息而已。
“你预定举办公演的大学,是不是全部都在研究拜蛇教的秘密仪式?”
耕平低声询问,回答他的是在手电筒灯光反射下的嘲讽笑容。原来如此--耕平不得不有所领会。集体催眠不是靠一时的狂热,而是需要长时间培育的。
“这三天内,在日全蚀下会同时发生多起暴动、骚乱、放火、爆破事件。一波抓起万波波动。东京将成为无政府状态,等大家恢复神智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成为无上的权力者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我恨他。”
“因为他不让你当继承人吗?”
耕平冷不防的把言词的剑刺向亚弓,亚弓却轻盈的闪过了这一击。
“我不否认,法这,更基于这个大原因的是我恨父亲对待母亲的方式。”
“他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吗?”
“对,这件事稍后再说明。看到眼前的实况,你就应该知道我父亲的异常力量有多么的强烈。但是,还是可以让它结束的。”
“可以让日蚀结束,世界恢复祥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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