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才好。楼梯上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开始避难的房客。房客们惊慌失措,有人穿着睡衣;还有人只穿着内衣。
耕平不得不狠下心来,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他冯进其中一间敞开的房间,当然不是要偷东西,只是想借用一下浴室而已。
一一四O室是豪华的双人房,种种迹象显示,这个房间曾经有不是夫妇关系的一对男女因某种原因使用过。一刹那间,他觉得对教育有很不好的影响,因为耕平的心理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来梦,你支冲个澡暖暖身子。大哥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又仔细的给了她一些指示后,耕平走出了一一四O室。不管那些吵闹喧嚷的人们,耕平冲下了楼梯。
二楼的购物商店已经关门了,耕平对着无人的店说声“对不起”,就跨过横挂的链子,走进了店里。把新的汗衫、T恤、感冒药放进纸袋里,抱在胸前。在口袋里摸一摸,抽出两张湿答答皱成一团的千元大钞扔在收款机上。在高级旅馆里贩卖的商品很贵,那些大概不够,但是心意到了就好了。
冲回一一四O室后,耕平把更换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外,对来梦说了一声,自已就在一一四O室的门外等着。五分钟内,起码有一千人以上经过。来梦穿好衣服出来后,换耕平使用浴室。
在怪物出现造成大混乱的高级旅馆里,能在紧急警报声中,入浴甚至换好干净的衣服的大概只有耕平和来梦了。
服务生敲打每个房间的房门,一间一间催促房客们避难。看到耕平和来梦从豪华双人房走出来,服务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讶表情。这种时候还去解释误会就太愚蠢了,耕平赶忙离开现场,一边下楼一边看着手表。
十一月二日,礼拜天,凌晨一点十五分。手表上显示的时刻让耕平皱起了眉头。从不可思议游乐园被拖进异世界是在前一天的下午九点左右。从那时候到现在,难道只经过了四个小时吗?
耕平重新组合在异世界时,光是在沙漠就走了五、六个小时,在兽人都市里大概竺了四个小时,逃脱大约花了三小时的时间。在样东加西加的,起码也要半天的时间。难道时间的速度果然不一样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耕平先说服了自己后,再询问一个有点苍白的服务生。这时候已经走到二楼了。
“没什么,客人不必担心。”
一流的旅馆工作人员都受过严格的训练。这个服务生一定也很惶恐,却很努力的让客人不陷入恐慌中。把他这份努力毁于一旦的是一个批着浴巾从客房冲出来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激动的说出现了一只巨大蜗牛,一定是有人企图征服世界。
“少呆了,一个蜗牛哪能征服世界?”
耕平这么想,不过征服世界这样的想法原本就很可爱,配上蜗牛这玩意儿可能还满适合的。耕平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但是其他人听到是蜗牛,都露出很跌破眼镜的表情说:“什么?蜗牛?旅馆里出现蜗牛的确不象样,可是为了那种东西就要按警铃,叫醒所有的客人吗?”
有人愤怒的逼向服务生,这件事真的是带给旅馆很大的困扰。耕平移动视线寻找某样东西。
找到后,他用指尖摸索零钱走向电话亭。
深夜,衫并区西荻北的北本先生家响起了惶恐万分的电话铃声。
“对不起,在更半夜打搅您。我是能户耕平,请问北本先生在吗?”
“还没回来呢,他好像完全沈迷在不良老年生活中了,真是伤脑筋。”
“请问他上哪去了?”
“说是去什么成城还是园调步的住宅,不过他有交代我转告你,马上带着来梦来这里。所以请马上回来,我还可以准备个茶泡饭等你。”
“是,这么晚了,真是很抱歉。”
耕平挂断电话,对北本先生的度量非常的钦佩。旅馆里,警察们还在苦战中。
“这只蜗牛,给我停下来!”警察很认真的喊着,可是有些客人和年轻的警察都觉得笑了出来。蜗牛当然不会听警察亲切的警告,恐怖的张着大嘴,径自向人群走去。
如果是从动物园跑出来的老虎或狮子,一定是杀无赦。可是现在只是一只蜗牛,上面的指示当然是“不要射杀,要活捉。”可是要怎样活捉呢?
“用网子吧。”
“哪里有网子?”
大概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吧,日本国内发生所谓学园绉争或学生运动时,为了捕捉四处奔窜的学生,警察们特地制作了一种网子。因为曾经有过这样一网打尽的经验,机动队很慎重的准备了网子。但是今晚的网中物却不肯等到网子整理好送来。
“蜗牛移动了!好快的速度!没想到蜗牛跑起来这么快,已经十公尺了。”
曾几何时变成了实况转播,播报的人当然也很投入。巨大蜗牛留下滑溜溜的痕迹,顺着旅馆的楼梯爬下去。已经有十几个人受伤了,尤其是被蜗牛咬到手臂的倒霉警察,因为大量出血跟肉体的惊惧,已经到了濒死的严重状态。
“请准许开枪,再这样下去会出现更多的牺牲者,请允许开枪!”
来自现场的报告已经几近于哀号了,警察总部却还下不了决心。他们就是想不通,如果是老虎、狮子也就罢了,对方不过是一只蜗牛,居然不开枪就捉不了它,这样未免有失警察的面子。而且他们也不想在几天后,被生物学家指责说“你们杀了贵重的生物”。于是下了一个“总之,别把它放了旅馆”的指示。这么一来,旅馆的总经理马上苍白着一张脸,哀求他们说“请赶快把它赶出旅馆吧。”
看来事情是越来越难收拾了,耕平和来梦夹杂在避难的房客中走出旅馆。深夜里带着一个小孩子走在街上,难免会引起怀疑的,可是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人闲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