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透过来梦的肩膀看到了厨房的一部分。猴脸的厨师正拿着一把厚厚的刀在切割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片,肉片上有一个巨大的壳和凸出来的两只眼睛
也就是说,那是在沙丘追逐耕平他们的巨大蜗牛的肉。耕平冷不防的吐出嘴里的肉片,这时候来梦正好一边舔着沾了浓汤的手指头,一边看着耕平,她注意到耕平的表情有了变化。
“怎么了?”
“没什么,呛到了。”
耕平不想把真相告诉来梦。反正就是蜗牛肉嘛,吃了应该也不会有害吧?法国人吃蜗牛;中国人吃鲨鱼;日本人吃河豚--有什么奇怪呢?仔细想想,不过饮食习惯不同而已。耕平不提这些没有用的事,跟来梦说了一些比较有建设性的话。
“即使有入口,就一定有出口,等肚子填饱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嗯,好啊。”
“休息过后,再开始找出口,说不定要潜进地底下呢。”
这么多的住民,又有充分的物质供应,不可能完全在都市内自给自足,应该有某运运输管道。
但是,都市四周都看不到道路的路径,耕平心想,那一定是在地下或是空中。虽然天空除了三个月毫外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说不定在某个时刻就会打开一条路。照亮夜晚道路的青白灯火,然也是从某处出运来的吧。
不过,现在到底是几点呢?耕平突然这么想。如果时钟所指的时间跟这个世界的时间,还有耕平和来梦休内的生物时钏三者不合的话,那就怎么样都无法把身体状况调适到最好,会产生时差问题。现在可能是因为紧张兴奋把身体活性化了,所以消耗了这么大的活动量还不觉得疲惫。
但是差不多到该睡一下的时候了,尤其是来梦。
吃完饭后该付钱了。耕平拿出一个椭圆形货币,找回一个四角略圆的正方型货币。不知道是贵还是便宜,总之能平安吃完一顿饭就很感谢了。反过来说,两个人吃那样一顿饭是那种价钱的话,那么就可以揣测出物价了。手上还有足够的钱找个便宜的地方住宿。应该感谢那个大大方方的捐钱给不幸青少年的狐狸。
他们走到店外面。所谓外面,其实就是巨大建筑物的内部。青白色的光微微照亮着,照出了有屋机的中庭空间。
柱子里也有楼梯,梁柱本身就是中空的走廊。梁柱跟梁柱之间有绳子绑着,兽人们在中间快速通行移动。上下方向的移动好像难不倒这个世界的住民。
“好厉害,比不可思议广场还精彩。”
来梦这样的感想,如果让努力经营游乐场的来都观光开发职员听到,一定会觉得很不舒服。
本来两个人都以为是自己只顾着往上面走才会遇到无妄之灾。但是看样子是事先就中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狐男从远处跟踪耕平和来梦,不一会儿就暂时消失了踪影。耕平毕竟是个普通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当发现气氛不对劲的时候,耕平和来梦的国周已被布下了天罗地网。持着枪,像士兵的狗脸男人们穿过人群夹缝,围成了一个圈圈。接着出现在耕平和来梦眼前的是一个狮脸的男人。筋肉鼓起的双手握着一棍棒,棍棒上钉着几十根钉子。
狮男丢了一枝棍棒在耕平脚边,脚里发出的粗野叫声一定是挑战的宣言。耕平看见狐男的身影在士兵间闪过,他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狮男的动作有逼人的迫力。不管这个世界的价值观为何,这个男人无庸置疑是个以武勇受到敬重的人?耕平算准自己一定没有胜算,对方不是一个靠勇气和机敏就可以获胜的对手。
他大概一击就可以把耕平和头像西瓜般打个稀烂,这点是百分之百肯定的。要躲过这个危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那个。
他实在不愿意去使用它,但是现在来梦和耕平自己的安全远比意愿来得重要。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甩开犹豫,集中精神。一边弯下腰,假装捡起棍棒,一边发出锐利强烈的精神力。
下个瞬间,狮男的头后面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在一片惊叫声中,狮男的巨大身体摇摆晃动。薄薄的血柱从鼻孔、嘴色喷了出来,轰然一声倒在地上,滚落在他身旁的是装饰在大厅一角的厚重的铁制水果盘。那个盘子突然聘同在半空中,掉落到狮男的头上。看来一定是撞成脑震荡了。
部下们赶紧跑到主人旁边扶他起来,一边吱吱嘎嘎的叫着,大概是在叫医生吧。他们之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怀着阴惨的恨意和憎恶看着耕平。让人很容易就浮现出一场戏剧,这些不能好好保护主人的随人,一定会受到很严酷的处罚。要免于受罚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伤害主人的人,或是杀了这个人。
耕平发现危险不但没有远去,还加快了脚步接近中。
“这边,来梦!”
耕平叫着,捉住来梦的手开始逃,后面紧紧跟着追逐声和怒骂声。耕平逃进巷子里,推倒、撞倒了几个路人。他一一说了“对不起!”不过恐怕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吧。追逐者比逃亡者还要凶暴,好几个路人被撞倒在地上。
追逐战从巷子转到空中。
耕平和来梦跳进一根交叉的梁柱里,要抱住来梦身体却扑个空的狗脸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掉了下去。
两个人从混乱和怒骂中逃了出来。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叉开两脚站立着的鸦脸男人往他们冲了过来。不像是官兵,应该是想赚取奖金的人。他张大嘴冲了过来,耕平和来梦配合无间的呼吸调整一致,滑了过去。这是打棒球的要领,全力冲过来的鸦男的双脚被耕平抄起,重重摔在地上,嘴巴刺进了梁柱,插在梁柱里拔不出来,拼命的挣扎。趁这个时候,耕平和来梦跃起来再开始跑。就在爬下窄梯子时,又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次是个免脸的男人,两个长耳朵不停的前倒直立。扯着耕平的袖子,吱吱吱的不知道想跟耕平说些什么,态度显得很慌张。
耕平想起来了,他是几个小时前被自己从驴男手中救出来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