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能户,你现在在哪里啊?”
“在有电话的房间啊。”
这样的回答不太像耕平的作风。但是在耕平看来,昨晚发生的异常事件,让他对藤崎不得不产生或多或少的怀疑。也许一切都是偶然,但是一票难求的公演入场券,他为什么拿得到,而且刚好是三张。又为什么藤崎自己不进会场呢。关于这几点,至少要听听藤崎他自己怎么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嘛。”
“是吗,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吗?”
“我知道你一点诚意都没有。你是不是打好了算盘,期末考的时候,跟我之外的人借笔记啊?”
耕平的声音冷的像干冰一样,藤崎显然紧张了起来。
“喂,等等,等一下!”
“已经没什么好说了。”
“你怎么可以用笔记来威胁我,能户耕平,你这样还算是人吗?”
“你呀”
耕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但还是勉强继续他的外交谈判,好不容易才引出藤崎的答案。藤崎是在前几天收到了一个未署名的信封。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放着小田切亚弓将在圣路加斯大学校庆举办的演唱会入场券三张,还有一张用字处理机打的信。信上写着“小田切亚弓希望你把这些入场券交给你的朋友能户耕平,事后会送给你小田切亚弓的签名色纸跟新歌卡带做为谢礼。”
“我当然别无选择啦,对不对,能户?”
“那种连寄件人都不明的信,你也照收啊。要是我,连开都不开就把它扔了。”
“我可是免费给了你小田切亚弓音乐会的入场券啊。就算结果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在交给你入场券时,我也不会有罪恶感啊。”
“谁叫你要有罪恶感的,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要感到怀疑才对。举世闻名的小田切亚弓会指明把入场券交给我这种默默无闻的学生,你不觉得奇怪吗?”
“也不是没想过”
“不是没想过,所以呢?”
“但是我又想,大概是亚弓小姐对慈善事业有兴趣吧。”
“哦,是吗?”
耕平只觉得好笑,不想再追究下去了。藤崎虽然是个满轻率的男孩,可是绝不是那种会恶意陷害朋友的人。耕平这么认为,所以他的结论是再逼问藤崎也问不出个结果来的。或许直接跟藤崎面对面有办法问出更多的事,但是光靠电话就有极限了。
“总有一天我会找你把事情说清楚的。就算是骗我也成,你最好先想好怎么说服我。”
“不过,能户”
“什么事?”
“你想我真的可以收到亚弓小姐的签名色纸和新歌卡带吗?”
耕平没回答就放下了话筒。
从玄关回到客厅时,看见北本先生正在和某人讲电话,还一边不断的动笔写着。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晃着两只脚的来梦看到走回客厅的耕平就对他笑了笑。耕平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还讲不到两三句话,北本先生的电话就结束了。他一手拿着刚才写的备忘录,在自己的位子坐下来后,喃喃说着:“原来小田切亚弓这个女孩是宗方礼子的女儿啊。”
北本先生懊恼自己的失察,可是耕平他们知道小田切亚弓,却不清楚这位叫宗方礼子的女性。因时代不同而产生的认知差异似乎是确实存在的。
由北本先生的说明得知,宗方礼子具有相当知名度的女性评论家。大约在二十五年前,一直都很活跃。她写的青春论、恋爱论都上了排行榜前十名,还经常上电视,每周都会在日本的某处开一场演讲会。三十岁前过着单身生活,跟高知名度的建筑家、日本画家、电影导演反反复复演出了多次的“感人之恋”,最后嫁给大藏省的高级官员。在那之前,她倡导自由奔放的生活方式;严厉批判旧有的结婚制度;主张女性自主独立;提出激烈的男女平等论。如果跟无名的市民结婚得到平凡的幸福是她所求的,那么还能得到大家的谅解。但是,跟高级官员结婚就有一点棘手了。也就是说,她自己把自己过去所主张的生活方式都一概推翻了。
“什么嘛,说的那么伟大,居然跟高级官员结婚了,真是有够庸俗了。”
她被众多的读者和崇拜者给唾弃了。书不再写了,也不再出现在电视上。在传播媒体的世界,荣枯盛衰的速度是很快的,现在她的名字早已被遗忘了。至于十九岁的耕平根本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但是,被遗忘也未必就是不幸。宗方礼子的先生从大藏省事务次官退休后,担任日本贸易银行的总裁,还稳稳的坐上了东西银行总经理的宝座。在东京世田谷区成城盖了大豪宅,又在轻井泽及夏威夷有别墅--可以说是一个成功的上流社会人士。才色兼备的宗方礼子,在政经界人士齐聚的宴会中,辅助先生深获好评。当然这时候她已经改名为近石礼子。过去她也曾主张过夫妇各自拥有自己的姓氏这些事,她好像都已经忘得一乾二净了。
“唉,不管怎么说,他们母女俩都可以就是领导时代潮流的才女吧。”
北本先生这么评论后,将备忘录放进衬衫的口袋里,看着来梦和耕平,改变了话题说:“今天我是打算带你们去狄士尼或是哪里的游乐场玩玩的,你们觉得如何?”
“耕平大哥呢?”
“我没其他的事。”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的话,耕平本来是打算去参观一下校庆的。可是因为昨天的意外,校庆在开始时就被搅翻天了。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面无表情的警察走来走去,精心筹划的展示场、实习商店大概也都收摊了。正在想和来梦去游乐场玩玩也不错时,电话铃声柔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