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验太过奇怪了吧?所以他对于“听到声音”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他低声地对室内的某个人说话了。
“我没有做什么值得你道谢的事,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来梦·我的女儿·请保护她”
“你、你是来梦的母亲吗?”
耕平燕不觉得恐怖,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并不是被一般物理法则所支配着的世界。反过来说,如果从第三者的立场来看,站在白骨面前说话的人才是个怪人或是狂人。
“来梦·我的女儿·请保护她”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辛苦。”
“谢谢·请把这条项链交给来梦”
耕平双看了尸骨一次。他看见有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挂在白骨的脖子上、并垂到胸前。
“在鬼故事中,这就是幽灵;但SF故事的说法,这是指残留的思念?原来如此。”
还是多念点书好。即使是第一次碰到也能有个概念,并且掌握它的根据。耕平轻轻地把手伸了过去解下那条银项链。他还向着白骨轻轻举起那条项链。
“我一定会把项链当成是你的遗物交给来梦的,我收下来了。”
但是他又补上了一句话。
“不过我不能保证结果哦!我会尽全力,虽然我的’全力‘只有一点点,我不会舍不得的,如果失败了,也请你要原谅我哦。”
耕平将项链收在胸前的口袋后,便打开门出去,以免妨碍到死者的安眠,当他走到门边时,又向死者深深地鞠了个躬表示他的敬意。
耕平转过身来的时候,脚边响起了猫的叫声,他吓了一跳。昨晚的那只暹罗猫用发光的眼睛看着耕平,就好像是在斥责没礼貌的客人一样。
耕平正想赶它走的时候,却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耕平瞬间紧张了起来,暹罗猫也火速跑到某个房间前面,声音从这里传出来的。
“来梦!”
耕平转动门把,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打开啊!把门打开!”
耕平边敲门边踢门,而那只暹罗猫则在他脚边不断地发出唬人的呻吟声,还把毛都竖了起来。看样子事情是无法解决,于是耕平调整呼吸,准备好撞门的姿势,冲了过去,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举了起来,把他的双脚剥离了地面。
耕平的背撞到天花板,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某种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将耕平举起来压在天花板上。耕平两只脚悬在空中踢着,口中大声地嚷着“放开我”,一瞬间按着他的力量消失了,他便掉浇在地板上。虽然身体并没有受到很强的撞击,但是尘埃飞舞,耕平被吸进的灰尘呛到了。
是耕平自己叫着“放开我”的,所以他不能抱怨,但他却气得眼花缭乱;当他撑起上半身的时候,有个东西朝他攻击了过来,那是带着绿色、灰色光泽的果冻块,而且还是个有邪恶念头的果冻块,它正准备朝耕平的身体压过来。
耕平已经不用那个生物以前的名字叫它了,他认为叫它的名字才是件最亵渎的事,而对方的邪念也在这时传进了耕平的意识范围里。
“怎么能够只有我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我也要把你带走把你带走把你带走……”
“放开我!你这家伙!”
耕平踢它、揍它,但力量却被这柔软膨松的肉体给吸收了,耕平拼命地打开想使他窒息的东西。“黏糊糊”、“滑溜溜”、“软绵绵”这种恶心的字眼,全都集中在一起攻击耕平。
又有尖叫响起。有着丰永长相的奇怪生物匆匆忙忙地消失。耕平闻到扑鼻的异臭,原来它全身被浇满了清洁剂,以至于痛苦得落荒而逃。和之前的醋一样,丰永两次都被常见的家庭用品给赶跑的。
“您不要紧吧?这位客人?”
这么冷静的声音,除了管家以外没有别人。
“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
讽刺的成分多于感谢是不得已的事情。回答的人是出现在管家背后的北本先生。或许是在和猪人的斗争中造成的吧?北本先生脸上有着阏青、手臂上也有红肿的痕迹和割伤;头发虽然很乱,却很有精神。
“耕平,现在开始,我们要麻烦他最后一次,你准备好了吗?”
Ⅳ
来梦因为自己的惨叫声而醒了过来,她像发条一样弹了起来。来梦坐在又旧又大的沙发上,并且弄清楚了自己是在三楼的房间里。她的目光被站在床前的人影吸引住,那个穿着睡袍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与其说那个男人消瘦,不如说是被腐蚀了来得贴切:没有活力的皮肤带着青黑色,甚至可以说是粘土的颜色;两睛虽然有光芒,却像是聚集在尸体上的夜光虫的光芒,无从判断他到底有几岁。来梦又尖叫了一次,房间的主人则很厌烦地挑了一下眉毛。
“你不必叫得那么大声嘛!因为这颗心可是你名义上的父亲、身体可是你亲生父亲的呢。”
那不是声音,是强行侵略来梦意识的精神波,强烈的不愉快及厌恶感瞬间涌了上来。来梦深呼吸了一口后,只用一句话就否定了对方说的话。
“骗人!”
“我没有骗你。我就是你的父亲。告诉你事实却不相信,真不是个好孩子。”
来梦吞了一口口水。这个声音……不,应该说是这个像是在嘲弄、看不起她的精神波,刺激了她的记忆,来梦仿佛倒退了三千个日子,回到了幼儿的时候。切开夜空的汽笛声复活了,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