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少说有五座。
雕像沿着铁轨排列,反射着从列车传来的亮光,但是,耕平看见雕像的样子,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雕像穿着罗马式的宽衣,其中一座还有着狮子头,耕平没算清楚雕像的数量,也许是六座、也可能是七座。
“可以请你说明这是怎么回事吗?”
丰永以阴沉的语气逼近耕平,用阴惨的眼神注视着来梦,他的目光就像一个斥责不良学生的老师一般。
“这小鬼一定知道些什么!列车一转弯就看得到雕像所代表的意义,她一定知道!”
老实说,耕平满赞成丰永的意见。但是,耕平丝毫不苟同他的做法,他只会将真相逼入深渊,到最后却救不了任何人。
“说!你想把我们带去哪里?有什么企图?”
“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
“我还想叫你们告诉我呢!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叔叔的!”
“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
“你够了没?”
耕平大声骂了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一截的男子,两人又再度点燃了战火。丰永也因为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目而精神奕奕。
“别闹了。打架也解决不了事情,不是吗?”
丰永的同伴这么说。一个年约三十、头发有点塌、妆画得很浓、穿着无袖衣服,看起来像是在酒家上班的小姐。也许是妆画得不错吧?她的长相倒是满引人注目的。
“假如那个小妹妹真的知道什么,我倒希望她诚实地说出来。”
“这太为难她了。因为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耕平下定决心,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也要当来梦的“防波堤”。从搭上这班奇怪的蒸气车开始,常理就跟着月台一起被抛到脑后了。列车行走在不合常理的黑暗中,而车上的九名男女乘客,则被关在遭隔离的狭小世界里,并不是来梦把这辆车叫来、强迫大家搭上的,但为什么年纪最小、最纤弱的她,要成为他人攻击和纠缠的对象?
想到这里,耕平不禁打了个寒颤。
“总之广大家先冷静下来好好商量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的意见虽然平凡却充满理性。
“对了!我叫做玉村雪绘。这是本名哦!在店里是用别的名字。至于那家店是在池袋车站的西侧出口……”
“别说废话!现在不是提那件事的时候吧?”
丰永有点慌张地打断她的话。
“有种大家就继续坐这班车吧!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会撞车也说不定,到时候所有的人就会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这个时候,耕平反而羡慕起丰永的简单头脑,列车出车祸固然很悲惨,却不是一种未知的情况,但现在的情形,却是无从判断好坏。
无论如何,保护来梦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对一个才刚认识的孩子产生如此的想法,不过,人的精神意识是无法用公式来解析的;或许按照自己的心情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各位!既然大家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不如互相介绍吧!老是躲在自己的壳里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造成什么误会呢!”
这名叫做雪绘的女性所提出的意见,似乎还满被接受的。假如这是由丰永提出来的,恐怕只会让大家的心情更加紧张。看到雪绘的眼神,有一名男子首先介绍了自己。
“我的名字叫做长田伸彦,是银行行员。原本是利用休假出来观察鸟类的,却遇到这种事,明天若是回不了东京,那可糟糕了……”
他的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吧?中等身材,头顶微秃,衬衫上规矩地系着领带,看起来很诚实、正直,但并不机灵。
“我是唐泽博史,是个西画画家。”
这个身材高瘦的男子看起来快要三十岁、或许更年轻,不但有着一头长发,还有浓密的茶色胡须,看起来很像是还是凡人时的耶稣。
“我是小西香津子。五天前我还在贸易公司上班,现在则是个轻松的失业者,因为突然想一个人旅行,才……就是这样。”
她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梳着整齐、等长的头发,一看就像是上班族,脸庞还满端庄。但或许是车内昏暗的关系,她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北本先生、根岸、来梦和耕平也重新介绍了自己,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互相认识了,至于能不能成为理想的伙伴,或许是今后共同的课题,目前,他们只能称得上是难友。
“刚才看到的雕像行列,到底是什么啊?有那么奇怪的东西存在,不如让大众传播媒体来介绍。”
“脸部好像是像鸟还是什么的,因为很恶心,所以没注意看。”
“我看到的是长得像牛。”
“总而言之,长得不像人类。不对!应该说是动物的头连在人的身体上。那到底是什么啊?”
好不容易有了交谈的机会,原本被各自孤立、心怀不安的人们,变得活泼了许多。但在丰永眼里看来,不过是一群失序的人罢了,为了夸示自己的存在,他又扯开了大嗓门。
“简单得很!只要这小鬼把她知道的老实说出来,就可以解决了。”
丰永的两眼泛起油光。北本先生则浇了他一桶冷水。
“你准备拷问小孩子吗?”